正午的陽光有些烈,坊市守門的小修士,伸頭看看後,又縮回去,打了個大大的哈氣。

啪!

“哎喲!”

肩膀被重力一拍,他連忙縮了縮,“於叔,下次能不能小點力?要腫了。”

“少小不努力,老大徒傷悲!”身材高大的老者,聲若洪鐘,“金子,你還要在煉氣八層呆多久?丟不丟臉啊?”

怎麼會丟臉呢?

叫金子的小修士,連忙堆起滿臉的討好笑意,“於叔,我努力著呢。”努力過頭了,在這靠近大荒的地方,小命會沒了的。

“唉!你呀你呀!”

老者顯然看出這臭小子所想,深嘆一口氣,道:“難不成,你真要當一輩子守門小修?”

“嘿嘿嘿!我奶說了,有您看護,我當守門小修挺好的,一輩子風吹不著,雨淋不到。”

“……”

老者扯扯嘴角,真是無話可說。

在靠近大荒的地方,似乎都是這樣,努力的,使勁努力,千軍萬馬過獨木橋,死在路上的很多。

不努力的……

可能卑微一生,卻也大都平安一生。

“罷了!”老者在心裡嘆口氣,他欠了金家兩條命,“回頭我說說欣兒,讓你們早點成親。”

金子大喜,在遠遠趕來的冷眉女孩面前,朝老者又是打拱,又是作揖,“於叔,我……”

他正要說什麼的時候,遠處天空,忽然出現大片陰影,一座讓人想象不到的巍峨大山,好像在往他們這邊移動。

這?

“酬悅山?是酬悅山過路。”

坊市中很多人都抬頭望去。

三千城數萬修士在搬山,很早很早以前,有心人就知道,會路過他們這裡。

大山遮住了半邊天空,那長長的青鏈,背在無數個前行的修士身上。

如果說不震憾,那是不可能的。

負山而行的修士,似乎無時無刻,不在揹負那無形的壓力,仙人形象,在他們身上,好像即狼狽又英武!

兩道遁光,從山頂急掠而來。

看到那個帶著嬰兒肥,卻小臉嚴肅的小娃,不論是誰,都微屏了呼吸。

火精靈,原來也可以長成這樣嗎?

紀長明和泡泡,沒管旁人的目光,二人縮地成寸,幾步便到了天音閣。

旁人傳遞的訊息,正常都落後好幾天,報喜和報憂,全在人家,現在好不容易路過這坊市,怎麼能不親自檢視?

星羅洲是沒了訊息,但有關邊境戰場的訊息,都放在公示欄上。

吳露露被人叫成陣屠子,紀長明倒是很歡喜。

這個徒弟,是盧悅幫他收的,一直以來,只聞其名,卻從沒真正接觸過。現在看到她把南庚那個所謂的總帥,兩氣吐血,臉上的笑容,就忍不住浮了出來。

“幹嘛放人?”

泡泡可不是紀長明,眼現戾氣,“都欺負我不能過去是吧?”

因為九天闕,因為搬這個破山,他哪都去不了,那肚子裡的火,早就窩到了一定的臨界點,所以對吳露露和洛夕兒最終放人的事,就沒那麼多體諒。

“……既然夕兒和露露一齊放人了,盧悅那裡,肯定是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