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庚在心裡嘆了一口氣。

不管怎麼樣,他這次出去,是偷雞不成蝕了把米。若不是陰尊最後,還顧著盟約,南庚覺得,他已經可以說出,大家散夥的話了。

“南庚,你相信嗎?盧悅得償所願,殺了空牙的肉身,現在的心,一定更為痛苦,甚至愧疚也會如影隨行。”

陰尊佯裝沒看到他的沉默,接著道:“她唯一能轉移視線,拯救自己的辦法,就是找到你。”

什麼?

南庚呆了呆後,面色漸漸也變白了。

陰尊看到他的樣子,終於滿意了,“不過,有本尊在,我們一明一暗,哪怕她就是條翻江龍,也找不到一點線索。”

線索兩個字,被他說的極重。

南庚心下一咯噔,莫名明白了陰尊的威脅之意。

“魔星之所叫魔星,就在於,她不做好事的時候,心狠手辣到旁人恐怖的地步。”

陰尊不怕嚇他,“先是幾乎滲透整個仙界的獅吽人,等於就是被她玩殘的。再是強勢崛起的天蝠,這點也不用本尊說,直接間接死在她手上有多少,你也知道吧?”

他……

確實知道。

可正因為知道,南庚變了的面色,一時都無法迴轉。

……

“文妹,你不是與盧悅挺熟嗎?怎麼不去給空牙上柱香?”

金盞看到劉雨的時候,很奇怪她的態度。昨夜,她全心維持某人的樣子做不假,“既然我們在她那裡做了好人,就做到底吧!”

“上香?憑什麼?”

劉雨回來後,其實喝了不少酒,“她想傷心,那就傷心好了,與我無關。”

既然剔骨還血了,既然因為西屏山的方二孃,都跟谷正蕃不共戴天了,她不明白,盧悅何至於,還要因為谷正蕃,那般傷心?

或者她明白,但心裡不想去面對。

至少現在,盧悅還有遠在三千城,被流煙仙子護著的谷令則。

而她,卻真的孑然一身,什麼都沒了。

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哪怕不看梅枝說的證據,劉雨也可以確定,基本就是谷正蕃所為。

那時,他才死在盧悅手中不久,最恨她,其次恨谷家。

他們父女的恩怨,牽涉了多少外人?改變了多少人的命運?

“兄長,陪我喝杯酒吧!”

金盞沒回來前,她連醉一醉都不敢。

窮奇這段時間,雖然老實,可誰知道,他在心裡,打什麼主意?

“好!我陪你喝。”金盞覺得今天的劉雨有些不對勁,“昨夜聽說我的身份,文妹,你就沒什麼想法嗎?”

劉雨給他倒酒,“什麼想法?你是我兄長,我只要記得這一點就行了。”

說完,她還扯了自己的面紗,“不過,你瞞了我這麼大的事,我不生氣,有一件事,我說了,你也不能生氣。”

“……哈哈!好你還瞞了我什麼事?”

金盞一愕,不過看到她終於肯露真面,還是萬般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