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族鐵令和族長印信都給了南庚?”

盧悅沉吟,“太甲那些人修為都不弱,又都是老狐狸,如果陰尊真這麼厲害,能在無知無覺中讓他們聽話,那他以前……”

“以前是在仙界,這裡是星羅洲。”

劉雨嚴肅打斷她,“盧悅,你太天真了。我再跟你說一次,這裡是星羅洲,是魔族地盤。而陰尊是什麼?是魔!各族之所以出現在離原江,是因為人家捉海霸和暮百,甚至為了他們,能狠下心,讓整個離原江流域變成澤國。

你知道死了多少人?

仙界的仙人再狠,誰能這樣做?誰敢這樣做?

陰尊在仙界做不了的事,並不代表,不能在星羅洲做,他們的心性註定了,對陰尊更沒抵抗力。”

“……我明白了。”

盧悅呆了呆後,終於也嚴肅起來,站起來道:“告訴金盞大王,我馬上走,你……也要小心。”

劉雨點頭,“我知道你逃命本事厲害,就不多囑咐了,但是……梅枝前輩那裡,你最好也通知一聲,讓他們儘快做好撤離準備。”

常年遊走在魔地,她更瞭解危險來時,人心的恐怖。

“我不太方便再去找他們,雖然兄長說,會保梅枝三人,可……,我認為,那是在他能自保的情況下。”

“……好!”盧悅幾步上前,擁抱住她時,終於說出一直想說,而沒敢說的話,“劉雨,如果傳送陣開了,就跟我一起回三千界域吧!”

“傻瓜!”劉雨苦笑,“能當兇獸主人,我沒你想的那般好。”

如果盧悅和兩位師長,從不曾改變,如果她的心中,最溫暖的地方不是逍遙門,劉雨很清楚,她就算管他們,也一定全從利益出發。

盧悅把她摟得更緊了,“我也沒你想的那麼天真……,可是人心是偏的,我想偏著你。”

義父是魔,親爹是魔,她都能認,又如何不能認朋友?

盧悅從不以道門修士標榜自己,她的一切,全從心。

“道與魔本就是一體的,”鬆開劉雨時,她很認真,“就像黑夜與白天,天地需要它們的輪迴,就像……我也叫魔星。”

道門修士入了魔門,心的掙扎,才是最為兇險的爭鬥。

盧悅擔心,朋友有一天,落到那種境地裡。

“……行!我知道了。”

劉雨眼中洩出一絲笑意,“別黏黏糊糊了,快走吧!”之所以珍惜曾經的一切,是因為曾經的人,曾經的一切,值得珍惜!

盧悅走了。

沒到午時該開門的時間,跟守城的城衛不講理了好一會,差點動劍,才驚動金盞。

被掃了面子的金盞臉色相當難看,自然也說了幾句狠話,安逸城從此再不歡迎她。

就在所有人都不解的時候,訊息靈通的,終於從各種渠道,探到因為離原江戰事不利,七族族長隱居幕後,找了替死鬼,讓式屋族南庚升任魔族總帥,帶人圍到安逸城尋某人晦氣來了。

只是,此時的天音囑,早被城裡的魔族修士租下,就是金盞也不能在他們租下的時間裡,向外界傳遞任何一點訊息。

……

梅枝和黎景再次收到盧悅傳訊的時候,大軍已經快要開至。

“你說,你都走了,他們再圍安逸城,到底想幹什麼?”梅枝很煩,“難不成真要攻打安逸,拿下金盞?”

金盞是一把刀的事,她知道後也很吃驚,可是想據他為己用,那根本是痴人說夢吧?至少她就是那樣想了一想。

但現在,式屋族南庚的所做所為,讓她忍不住懷疑,他對金盞另有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