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他問得很艱難,但不問,‘心’更艱難。

“特別的人?”

盧悅深深看了他一眼,“不知九天闕曾經的倘肆長老算不算?”

“他?”

金盞的唇角抖了又抖,“還……還有嗎?”

“道玟、連惠。”

“還……還有嗎?”金盞已經相信,她真用彼岸花淨化了那些早就面目全非的人,否則不可能知道,往昔的那些人。

“九天闕很大,當時我跟泡泡的淨化,容不得一點閃失,只有這三位,進來跟我們道了謝,其他人,只遠遠地拱手作別,他們的名字,我不知道。”

不知道啊!

金盞似遺憾又似解脫地嘆了口氣,“罷了,還能知道,九天闕重現世間,我金盞便欠了道友一個人情。”

“……”

“……”

盧悅和劉雨一齊望向他。

“很多年前,我得九天闕的一份傳承,我的師父叫金戈。”

他低頭的時候,顯得極其沉重,“哪怕早就化塵化土,他卻一直還記得九天闕,希望……希望我能助它重現世間。

可惜,古戰場碎片,雖偶有現世,我也努力去尋了,卻從未找到過。”

這解釋?

盧悅端杯喝茶,不問他神情和話裡的某些漏洞。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安逸城是人家的地盤,難得他還願意說,欠她一份情,這便夠了。

這世上,每個人都有秘密,她無意去刨根為底。

“道友淨化那麼多……那麼多人。”金盞摸出一枚大刀樣的金牌,“此為金刀令,只要掛著它,不論什麼時候,都可以透禁而出。”

他把小兒巴掌大的金刀牌,用靈力送到盧悅面前,“外界的流言,本王已經查到,最早是式屋族南庚將軍傳出的。

他是個很有野心的人,更是式屋族長南禮的親子。

在式屋族,其實早不聞南禮之名,南庚實際上早就隱性地接替了族長之職。

這數百年來,式屋族在他的帶領下,雖未擴充套件地盤,可我已經查到,周圍幾個小族俱為他馬首是瞻。

七大族雖然人才濟濟,可南庚之名,也在各族少將之中,排名前十位。”

投之以桃報之以李。

這不是他兇人金盞能幹得出來的。

可是,九天闕一直壓在他的心頭,雖然她不是它的主人,卻也相當於它的主人了。

金盞大王心情極其複雜地把金刀令甩給她,“另外,我還收留了三千城的三個人,以後……我們就算兩不相欠如何?”

兩不相欠?

盧悅眼中洩出一絲笑意,“好啊!我希望大王能一直信守承諾,保我兩位師伯和師兄。”

“這上自然!”

話音才落,金光罩無聲而滅,“本王還有事,就先告辭一步了。”

金盞無意把劉雨也喊著,拂梧親制的明心茶,顯然對她很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