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上的星星睡著了,躍馬河卻醒了。

鋪天蓋地的河水直撲天蝠一方,谷令則站在浪頭上,手中的法決繁複不斷,直衝~朝盧悅去的那八位天蝠隊長。

雖然幫妹妹撒了謊,可從一開始,她就知道要打,要狠狠地打。

殷昹那麼執著於‘神秘人’,顯然是盧悅又幹了什麼他們不得不追的大事,她幫她在大庭廣眾之下糊弄過去,只能讓天蝠族不會死盯著現在叫‘青塵’的妹妹。

但臭丫頭訛起來沒完,再加上殷昹也夠蠢,哪怕雙方發過毒誓,她也知道,私人恩怨,已經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不趁此機會,把他們的爪子和牙,該斬的斬,該敲得敲,妹妹想快樂地當青塵,那是完全不可能的。

谷令則真是敗給了盧悅,可偏偏她只能給她收拾爛攤子。

好在這裡是戰場,大家正對峙,公仇與私仇結在一起,趁他們窮得只剩身上的褲子,打起來才更方便。

顯然,普安長老也是這樣想,哪怕明知殷昹在備受打擊的時候,一樣戒備著,他也果斷出手了。

可是殷昹卻更想殺盧悅。

那滴溜溜轉,隨時可能把他套住的東西,是套了陰尊和殷晰的天殘燈。

不先把她解決了,只要看到她,他就有一種吐血的衝動。

甚至……

與普安這麼驚險對仗的時候,都不能一心一意。

臭丫頭必須死。

只有她死了,天殘燈才不會成為威脅。也只有她死了,他的心念才會暢通。

“這是你自己找死。”

殷昹一巴掌朝離他甚近的盧悅拍去。

只要死丫頭成為肉泥,這一生最不光彩的一天,便能成為過去。

他絕不允許自己也如殷晰般,是別人眼中的蠢蛋。

不惜一切,面子、身家親手奉上被她踩,是要知道神秘人是誰?可這死丫頭跟他囉嗦半天,說的都是什麼鬼?

一輩子積累的財富啊,她還是皺著眉頭看的,連一個驚喜驚訝的眼神都沒有,當他是什麼?

盧悅就知道,這傢伙不會放過她。

就像她誓言有漏洞一般,他的誓言也同樣有漏洞。反正今天不殺她,明天也要殺,明天找不到理由,後天也一準能找到替死鬼來殺她。

天殘燈在轉,普安在追,殷昹也在追,只有她……

打出兩張符籙未久,建未建功,盧悅都顧不得管,就繞著普安跑了,此時此刻,沒有天涯海角給她逃,唯一的安全地帶,只有普安身邊。

當然,她也沒忘記給自己貼上一張金鋼符,萬一被他們的大戰碰著,也能保證自己全手全腳。

因為三人你追我殺離得太近,再加上連殷昹長老都忌憚著讓開的天殘燈,圍上來的八位天蝠隊長,一時之間只能幹看著。

呼!

河水以眨眼的速度在暴漲,等他們感覺不對,周圍的空氣,其實都已經粘稠起來。

“好膽!”

諸位隊長其實早就瞄到了谷令則,可恨這些天,人家一直警惕得很,引她的族人,全都有去無回,陷井一個沒用上。

今日大戰,她與那些冰靈根修士做下的血債,更是衝在心頭,此時見她一人上來,哪裡還能忍得住?

任三口中長長的口器一吐,似乎要把谷令則插個透心涼。

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