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彩霞滿天,湧動的紅雲,似乎把奔流的躍馬河水都染紅了。

那一朵深黃煙花,雖然已在天際慢慢消去,可東西兩岸的空氣卻在凝結,若不是對岸的天蝠並未有大動作,東岸也許已經動手。

普安長老追著他們的殷長老不見了,現在這般,定然是真的打了起來。

大羅金仙級的戰鬥,雖然大家並不能涉足,可若他們兩敗俱傷之後呢……

“穀道友,我們十二人準備強渡躍馬河,你能隨我們一起嗎?”

強渡?

谷令則看向這由十二個小隊隊長組成的隊伍,當然知道他們擔心什麼,只是……妹妹那裡可能出事了,她不能再讓自己陷入危險。

“普安長老是什麼人,大家都清楚,他既然追過了躍馬河,又逼得殷放出煙花,想來是佔了上峰。”谷令則環視著他們,“煙花意味著什麼,長老更清楚。而我們……若是強渡躍馬河,面臨的將是比他更難數倍的處境,陷在群攻的後果,大家想過嗎?”

“……穀道友的意思是,我們就要這麼看著?”

能當一隊隊長的,怎麼可能沒有大局觀?

郭迪面容堅毅,“戰局稍縱即逝,我們不動,並不代表西岸的天蝠也不動,如果長老有什麼事,哪怕我們全都好好的,此戰也是敗了。”

不僅敗了,殷還能馬上指揮反擊,他們離平魯道有些距離,能不能回去,實在是個問題。

“明知是死路,郭道友還要去闖,谷令則佩服,但……,”她環視大家,“普安長老想不到我們這裡面臨的情況嗎?他身上難道沒有仙盟的求救煙花嗎?”

這?

“……”

“……”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齊沉默了。

“據我所知,天蝠自戰以來,從未發過什麼求救煙花,剛剛的……可能跟我們想的不一樣。”

谷令則懷疑某些事,“普安長老與殷對峙多日,為何從未真正動手,不過是他們都知道,只憑一己之力,是無法拿下對方的。”

“那你……又如何解釋西岸戒備之事?”

郭迪雖然承認她說的有一定道理,卻無法安心。

“西岸……戒備……”

谷令則望著西岸,臉上的顏色,突然變了。

她迅速放出天裕關到平魯道的地圖,手指在上面慢慢移動,半晌在戈壁上停住。

心悸的時間,與普安凝眉西望的時間,似乎差不多……

“穀道友想到了什麼?”

郭迪等看她的樣子,一齊緊張起來。

據說流煙仙子不在,她與洛夕兒把三千城打理得非常好,沒有一絲疏漏,顯然其心智各方面,都遠勝旁人。

谷令則揉了揉額,頭痛異常。

“不論我想到了什麼,都遠水解不了近渴。”

望著西岸,她眼中傾洩無邊殺氣,“既然我們沒辦法衝到煙花之地幫忙,那就幹我們該乾的事。”

“什麼事?”

“全面進攻,讓他們無法兩面相顧,為……普安長老爭取時間。”谷令則轉過頭,“陶淘,我需要你幫忙。”

才讓她們低調再低調,結果盧悅一出事,她就兜不住。

谷令則很抱歉,可妹妹……她不能不管。

“……”陶淘摸摸鼻子,已經猜到她要她幫什麼忙了,“行了,我們之間就不必這麼客氣。”

天蝠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