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一個任事不懂的小小嬰孩動手,讓她揹負災星之名,受盡別人的側目而活了十年?

雖然對那靈根資質,都不怎麼好的孩子,他也不太在意,可一向與八萊祖孫不對付的盧悅,卻親自管了這事,還把她收為親徒。

這對嚴家而言,就是大事了。

不管是做給世人看,還是做給她看,嚴家都不能不拿出該有的態度!

“管道友,飛淵道友,這些年,是我嚴家對不住那孩子。”嚴三思道歉時,微紅了雙目,顯得非常真誠,“八萊的隕落,我一直無法接受,遷怒了家爵,所以對星舞也未有關注,由著下面的人處理,現在……”

“現在,她不需要您再關注了。”

管妮坐在對面,接住他的話茬,“我知道這樣說,您可能也接受不了,不過,相比於您,我這個做師姐的,更瞭解盧悅。”

“……”嚴三思看了看飛淵後,朝逍遙子露了個求懇的神色。

“老祖,別的事,我都能聽您的,可是嚴星舞的事,我們任何人,真的都不能插手。”

管妮神情鄭重,“說起來,嚴星舞的靈根資質,並不足以擔任家師妹親傳弟子的身份。”

她才不管嚴三思的臉色呢,事實就是事實,否則不管這位前輩有多不喜嚴家爵,只要嚴星舞的靈根資質足夠好,他也一定會把她護著。

“但家師妹,卻並未考慮多久,就那麼收下了她,老祖,您可知這裡面的故事?”

逍遙子老實搖頭,他已經看出來了,他家的這個妮兒,雖然才剛剛飛昇,氣場卻一點也不輸金仙大能,她一直在以她的方式,全面壓制嚴三思。

當然,他也在被壓之例,不過,他好喜歡。

嚴星舞既然被盧悅認做了徒弟,那就是他家的弟子,不管怎麼說,做為老祖的,都要護著。

“說起來,這件事關係到盧師妹的一件傷心事。”

相比於盧悅的功德修士之名,管妮情願她一直被人叫做魔星,“她與谷令則是雙胎生人,可是兩人一姓谷,一姓盧,這裡面有很多讓唏噓的陰錯陽差,二人若不是心性都還不錯,可能早就是生死仇人。

可哪怕如此,盧悅也是谷令則的殺父仇人,甚至她們的母親,也是因為盧悅而隕。其家族……更是受其所累,從一箇中等世家,淪落到小世家,然後,又被她的仇人在遷怒之下滅門。”

什麼?

嚴三思的後背,突然冷汗淋淋。

這種背棄家族的孽子,怎麼能走如今這一步?

還……還是個功德修士?

“您因為八萊長老的隕落,而不待見嚴家爵的孩兒,這我可以理解,就是嚴星舞,在一定程度上,也可以理解,可是……”

管妮好像沒看到他臉上在變顏變色,“你們可以無視她,可以不管她,但你們千不該,萬不該,從嚴家傳出她的災星之名。”

管妮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星舞一而再,再而三地強調,她跟嚴家沒關係,只是她父親的孩兒。這一點……您明白是什麼意思吧?”

“……”

嚴三思的長眉抖了抖。

“她一再強調的樣子,很像當年的盧師妹,”

管妮嘆了口氣,“很早以前,十一歲的盧悅知道身世,並不想與谷家再有任何牽扯,所以,她幾乎橫跨了半個大陸,拜進我們逍遙門。

可是谷家知道她拜進逍遙後,卻一而再,再而三地找上門來,最後求而不得,幾番爭吵下,要求她剔還血脈。”

“……”

“……”

逍遙子和嚴三思的面色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