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妮的眼睛,在她們師徒身上過一圈,“盧悅,你確定那個叫贏四的,還在坊市?”一別千多年,她都沒顧得上問師妹其他的事,只打聽天蝠了,“陶淘呆會過來,我打算跟她一起查人,你……”

“到時我在這裡陪她們。”飛淵連忙接上,“師姐走吧,嚴三思要等急了。”他要把這事敲下來,免得再出意外。

管妮斜了師弟一眼,“你陪?隨便一個天蝠王,你除了逃,還有什麼本事?”

“……”

飛淵按了按胸口,他又被扎心了,“天蝠王來了,你也得逃。”他扎回去,“鳳凰火之前可以出其不意,但今天之後,你就別想出其不意了。”

“那簡單啊,我們合作?”管妮笑著誘惑,“正好你跑得快,我們到天蝠可能出入的地方,賺點口器和妖丹。”

“……嚴三思在外面等著呢。”

飛淵敗給自家師姐,覺得他要好好給她普及仙界常識,免得她為錢這個身外之物,成為一個傻大膽,“把他解決了,我們好好喝一杯。”

直到包廂的禁制重新彌合,嚴星舞都有些呆呆的,“師父……”

“沒事,你飛淵師叔不會理她。”盧悅毫不在意,“她也只能說說。”逍遙老祖肯定已經收到訊息,到現在沒過來,不是被嚴家絆住了,就是被仙盟的人絆住了。

但是隻要他在,管妮不論是龍是鳳,在老祖面前,也只能盤著,老老實實地被他拎回三千城,進天幸圖修煉。

“星舞,做了我的徒弟,你的處境,可能比以前還要危險,怕嗎?”

“不怕!”被人當做災星,才是她最大的夢魘,尤其是連累謝家失了小寶寶,有好長一段時間,她都覺得,還不如當初娘沒生她。

“光不怕還不行。”盧悅微笑,“當了我的徒弟,你得讓別人怕!”

什麼?

嚴星舞兩眼亮晶晶,她知道師父除了是功德修士,還有個外號叫魔星,“師父,我能行嗎?我靈根資質不太好。”

“所以啊,第一件事,我們就得提升靈根資質。”

啊?

嚴星舞嚥了一口吐沫,“不是說後天的不好提升嗎?”

在母親肚子裡的時候,她其實可以提升的,可是老祖和父親相繼而亡,要不是兩位謝叔一直照顧,娘說她都沒本事,把她平安生下來。

“能啊,我的木靈根,就是後天提升的。”

盧悅伸手,一顆小小的草籽在嚴星舞面前,發芽抽枝,直到生出一串紫色鈴花,幽香襲人,“這是夢鈴花,對煉氣修士和築基修士都有些效用,拿著吧!”

何止是有些效用啊?

在仙盟坊市,因為太祖爺爺的餘萌,兩位謝叔的保護,哪怕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災星,也沒人敢真正的打殺她。

但不打殺,並不代表,就沒有欺負。

小孩子之間的打架,哪怕仙盟的巡衛,也無法管。

“謝地叔叔曾經送過我一串夢鈴花,我用它逃過七次圍毆。”嚴星舞接過的時候,鼻子很酸很酸,“師父,以後那些人,不能再來打我了吧?”

“……”盧悅沒有正面回答她,“你用夢鈴花讓那些打你的人暈倒,就逃了,沒打回去?”

嚴星舞搖頭,“沒有。”

“以後不用手軟,別人能打你,你也就能打他們。”盧悅教徒弟,“師父只有一個月的時間,一個月後,就要去慈航齋寫經,不能照拂你,所以,你自己也得硬氣起來。”

“……”嚴星舞忙把板凳往她身邊挪挪,“師父,我不能去慈航齋嗎?”

盧悅摸摸她軟軟的頭髮,“我十三歲拜進逍遙的殘劍峰,當天,我師父就閉關了,留給我的是一個人見人贈的大師兄,一個抱著一把劍,渺了一目,從不跟人說話的二師兄。我去講經堂聽經,沒人理我,有一次遲到了,被打了十鞭,不懂求情,只想著打也打了,再不好好上課,就更虧了,我擠在最前面,一堂課下來,疼得連路都差點走不了。”

嚴星舞呆了,她聽了師父那麼多傳說,從來沒想過,少時的她,也有如此悲慘的時候。

“可是你知道嗎?我大師兄知道的第一時間,就跑到罰我的謹山師兄門前,把他罵得吐血。”

盧悅只要一想到,當初謹山師兄的慘樣,就好笑,“然後,二師兄也去了,他們一齊給我撐腰。再然後,你猜怎麼著?”

“大師伯和二師伯偷著把謹山師伯揍了?”

“對!不過不是偷揍,大師兄二師兄有能力後,光明正大地揍了他好多次,而當時他還因為這件事,被師伯們責怪,被吊起來打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