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我沒有。”盧悅在她面前,不怕丟臉,“師姐,飛淵不見了,我是怕自己太傷心了,影響心境,才去修睡功的。”

成了仙,自然就打破了木府天道的記憶封印,畫扇師尊他們都能記起飛淵,她相信師姐一定也記起來了。

飛淵?

蘇淡水額上的青筋狂跳了數下,她自飛昇,就一直在忙,雖然知道記憶中多了一樣重要的東西,可是卻沒時間去細究。

現在被師妹這樣突然說出來,記憶如泉湧般撲來。

那個殘劍峰的鯤鵬師弟,沒死在木府嗎?

“……什麼叫他不見了,他不是很多年前就……”

“他沒死,在木府被紀師尊救下,這些年一直就呆在仙界。”

別人不會幫她找飛淵,可是逍遙門的人一定會找,盧悅藉著臉上密密麻麻的汗,第一次因為這件事掉淚。

木府一別,用了她那麼多妖丹,卻燒了她的頭髮,算什麼?

要甩也是她甩人,飛淵憑什麼?

生也好,死也好,她總要把他找出來,然後呸他一臉,跟他說,本仙子看不上他了。

仙界別的不多,就是帥哥特別特別的多。

“……那他什麼時候不見的?是被人虐待受不住?還是去找你了?”

記憶中,飛淵師弟,可是師妹在哪,他跑哪去的。

“不知道!”盧悅在師姐面前吸鼻子,“我出來的前十九年,他就跑了,也沒去找我,什麼話都沒留下,只把……只把我以前送給他的東西……扔了。”

“……”

蘇淡水眨了一下眼睛,她後知後覺地從師妹的口氣中,聽出了一些不對,撫額的時候,果斷佯裝什麼都沒聽出來,“扔了就扔了吧,他是鯤鵬,是神獸,跟我們本來就不是一路人。”

“……”盧悅滿腔的話,突然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放心!”蘇淡水柔聲,“這藥液越到後來越兇猛,你不會有時間想其他的。等……泡好了藥液,吳露露專門幫助全面吸收藥液和煉體的沙包陣,也不會給你時間胡思亂想,就好像我當初一樣,連抹眼淚的功夫都沒有。所以,你也沒時間去想那些影響你心境的東西。”

“……”

這是安慰嗎?

盧悅堅決不承認。

這……這分明是更大的打擊。

“我要見流煙仙子,我要見師尊。”現在能救她的,只能是他們了,盧悅抽不開手,只能哀求,“師姐,你們的配藥行不行啊?這裡是仙界,有些藥草可以用仙草代替的,你幫我找逍遙祖師,他是仙植師,對這個,肯定比你們在行,你幫我問問他吧。”

“……我都扛下來了,你怎麼就不能扛?”

蘇淡水躺到旁邊的搖椅上,“你還有本事,跟我討價還價說這半天話,看樣子火力還是太小。”

她用靈力朝大鐵鍋彈了一計,下面鑲嵌的九枚晶石,又亮起了一顆。

“咕嘟!咕嘟咕嘟咕嘟……”

冒泡的聲音,突然就響了起來,藥液入體時,有如針刺的感覺越來越重,那種好像真能被煮成一鍋粥的恐怖念頭,把盧悅嚇了一大跳,只能全力運轉四象功法,以保身體。

唉!

耳邊終於清靜了。

蘇淡水躺在搖椅上,默默觀察師妹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