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夕兒這一次介面得非常快,“但是谷令則,盧悅雖然脾氣不好,雖然在一開始,可能一時無法接受,可是等她想通了,你娘……反正已經……,她不會真正的怪你!”

盧悅從不知道,出木府以後,還有個前後兩輩子都不知道的秘密在等著她。

在飛速滑動的雪撬上,安巧兒看到她睜開眼睛後,那好像平靜無波,其實蘊藏無數風暴的眼睛,死死瞄在天上後,嚇得忙把一早準備的銀針拿出來,只待她一個不對,就插下去。

只是一等再等……

身邊人安靜得不像樣子。

安巧兒越等越驚訝!

盧悅昏迷的時間有點長,這一天一夜,她早就發現了,大家的記憶都在飛快流逝,沒睡之前,哪怕還有點模糊印象,一覺醒來後,連身上的各種疼,缺了一半的同伴,雪撬為何是新的,為何連帳篷都未撐起來的事,都有些記不清了。

大家只記得一樣,逃!逃!使勁地逃!

甚至她和伊澤,若不是親自用筆把能記的記下來,一遍遍地重溫,也……

“盧悅,你不要再嚇我了好嗎?”安巧兒小心翼翼地打悲情牌,“我和伊澤進木府,只為你而來,若是……若是你……,你讓我們如何出去?”

如何出去?

他們因她而進木府,因她而遇險,因她……

盧悅閉了閉眼睛,再睜開後,緩緩坐起來,啞聲道:“伊澤呢?你讓他把……把披風裡的……,還給我。”

那隻靈駝的頭?

安巧兒驚訝,果然,她比他們能記得都多些。

“那隻靈駝……是你的靈獸?”

盧悅眼中閃過一絲痛楚,不過很快又被她強壓了下去,“是!”

哪怕不記得名字,她也知道,那是她的夥伴,是她的寶貝。老天以為抹去她的記憶,她就真的能把它忘了?

那是做夢!

安巧兒被盧悅眼中突如其來的凌厲嚇了一下,忙指幹魔,“都在……都在你義父那裡。”

義父?

她的義父?

盧悅整理了一遍又一遍的腦子迅速又亂了,忙轉向自醒來後,那道一直看著她的目光。

幹魔等著這一刻,都不知等了多長時間,在女兒瞄來的時候,把在水鏡前試驗了無數次的慈愛笑容一展,“丫頭,過來!”

人這個東西,他要學得真的有很多很多。

哪怕有谷正蕃的某些情緒,可他想要壓服他,就不能全聽他的。

為此,他曾在水鏡前,試驗各種人族的表情,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每回想起谷令則和盧悅,他的慈愛表情,連自己都能迷惑。

盧悅抿嘴,這個人……,她應該是第一次見吧?

可是他的神態……他的神態,與師父與師伯他們叫她的神態好像好像啊!

這份發自他內心的熟悉感和親切感,按理來說,不應該是陌生人。

盧悅忍不住偷偷看了看天,難不成,該死的破天,除了抹木府的記憶,還把她這麼重要的人,也給抹了?

“……閣下是誰,麻煩開玩笑也要有個限度。請您……請您立刻把我的……靈獸,還給我。”

之所以說您,是她想起來了,莫名從空中落下來時,好像是這個老頭,接的她,也好像是他在她的耳邊亂叫亂嚷……

不管具體目的是什麼,那一會……他拼命的想救她,卻是真的。

幹魔不傻,當然聽出女兒語氣中——懷疑後的某些妥協,笑咪咪的道:“怎麼叫閣下了呢?我是你義父,空谷客鄭藏!”

盧悅:“……”

她在木府中,除了把寶貝靈獸給丟給了,還丟了一個對她而言,非常非常重要的人。那個人,哪怕現在只有模糊影子,可每每想起時,心尖上的痛,都如影隨形!

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