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晨陽知道的第一時間,直接衝進了百花殿。

“盧悅!到靈墟宗來,怎麼也不通知一聲?”

這人冷著臉的樣子,很能嚇唬一些人,兩旁的執事弟子,個個低頭。

“我又不是來看你的。”

盧悅扔出一個蒲團,朝兩邊的人擺擺手,示意他們下去,“坐,外面沒傳我的訊息嗎?”

池溧陽那麼善於利用機會的人,如果不傳訊息,還真奇了怪了。

“知道你還來?”

葉晨陽豎眉,“別是給谷令則的六十年,弄得心軟了吧?”

盧悅白他一眼,“你是不是想打架呀?谷令則是誰?那是我姐。”

“你果然……”

葉晨陽被她氣得肝疼,“現在你跟著她去祭拜谷家,那你把曾經的你,置於何地?剔骨還血,就是玩嗎?”

自然不是玩。

盧悅抿抿唇,“那時的谷家和現在的谷家是一樣嗎?行了,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擺手打斷他想插進來的話,她接著道:“葉師兄,曾經你的兄弟們,也想把你殺了,你為何還想給他們報仇?

而且……,我恨的谷家,早在谷正蕃、谷春風和谷春江死的時候,就不在了。後來的谷令釗何辜?

他喊我姐,他只想家族傳承,更何況,歸藏界需要穩定,靈墟宗……不能亂!”

不要說,谷令則是靈墟宗人,這人也是靈墟宗人呢。

“靈墟宗再弱下去,對你也有影響吧?”

盧悅給他倒上一杯花茶,“你對令師對宗門的不滿,其實……要我說,現在已經可以正大光明地說出來了。”

以前的他是小築基,小結丹,不敢說是因為怕被抹殺,可是現在的他,是元嬰中期的劍修,早就超越了曾經的松風真人,怎麼還是不敢說?

反而到她這裡,來指責她?

“如果……你還是恨松風真人,為何不光明正大地一戰?”

盧悅直視他的眼睛,“葉師兄,你不覺得,此時你到這裡來指責我,很沒道理嗎?劍是直的,不是彎的。”

葉晨陽心中一震!

“寧在直中取,不在曲中求。”

盧悅微嘆口氣,“雖然到靈墟的時間不長,可我發現,你們……,似乎都喜歡在曲中求,放棄最方便,最直接的‘直’!”

“說的好!”

司空仲平從殿外大步進來,“這一點,你很像你師父須磨。”

“盧悅見過司化師伯。”

拜見的時候,盧悅朝走在後面的谷令則,露了個牙疼的表情。

“坐!我們就不用來這些虛禮了。”

司空仲平大手一揮,反客為主,“盧悅,你是怎麼發現,我宗眾人,做事喜歡在曲中求,而不是直中取的?”

“咳!”

這叫她怎麼說?

盧悅很有些尷尬。

“無事,看在我和你師父的面上,直說直說遍是。”

司空仲平其實很急,他進階元中的時候,須磨還在元初上磋磨,以為老友要毀了的時候,他卻一日千里,早跑到前頭去了。

他的壽元現在也沒剩多少了,在元后上一呆多年,再不進階,就要塵歸塵,土歸土,於他於宗門,都將是黃粱一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