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被踹出去的谷天樂,不知有多少人,差點驚掉下巴。

這小子的玄陽絕脈,可是盧悅廢了莫大人情,在靈界和其他界域,請來五位單靈根的五行天才一起行功,才幫著解了的,現在這樣,是鬧哪一齣啊?

在這破破的國師府,大做這樣的法事,不是為谷家逝去的人超度,那……超度的是什麼?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好些人都撓斷了頭髮。

魔星的思維方式,大概跟他們的真不一樣,可憐有多少人,猜她是為當初年少的偏激後悔?

現在人家這樣對待谷家人,顯然是直到現在,她從來都沒後悔過。

這可真是……

眾人相視的時候,一齊無語在那裡。

“……你們說,會不會盧悅只是配頭,真正要大做法事的,是谷令則?”

咦?

一群閒著沒事幹的人,自以為又抓到了什麼,在各個高樓上,一齊把目光放到谷令則身上。

谷令則早就猜到,妹妹那樣,大家會把猜測放到她身上。

放就放吧!

反正她無所謂。

人死為大,這般為曾經欺負過她的兄弟姐妹,大做法事,她其實……也是樂意的。

盧悅那裡的事,能不想,她便努力不想。

不同於妹妹,只走兩個地方,她卻是每個院落,都去祭拜了一番!

不管這份祭拜來得有多遲,可是既然做了,她都是誠心誠意的。

當然,這裡面,最誠心誠意的,還是在刑堂抄寫的往生經!

盧悅沒回來的那些天,她每抄一篇,都在唸叨給曾經的小悅悅,而每唸叨一次,她的心裡,便會有一個地方塌陷,疼得她直哆嗦!

可是越哆嗦,她越得抄……

甚至有一次疼得受不了,整篇經文全以精血寫就,那一筆一劃,生平從未有過的工整。

可憐盧悅回來了,她還不敢被她發現,甚至為了防止妹妹看出什麼,補充精血的丹藥,都在暗地裡,吞了好幾枚。

現在,妹妹又到大殿那裡去了。

刑堂這裡,從來只有一個浮枷大師,他念起經來,外面的事,向來都是不聞不問的。

谷令則偷偷摸出那篇精血寫出的往生經,朝擺滿祭果的地方,上上三柱香,才在火盆裡點著……

看著明明暗暗的幽火,她的心再次疼得厲害,好像生命中,真的失去過最重要的人,千言萬語,就在嘴邊,卻又因為顧忌太多,不敢露出一丁點。

‘嗤!’

好像水滴落進火裡一般,微不可聞的聲音,在火盆中響起。

浮枷敲擊木魚的手一頓。

這聲音,這幾天,他太熟了。

盧悅不在這裡的時候,谷令則一個人,往火盆裡添紙錢的時候,就這樣常常冒出來,現在……

他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應該放靈牌的地方。

國師府的各個院落,據說靈牌都擺滿了,可這裡甚至連個空白靈牌都沒有。

但他又知道,雖然這裡沒擺靈牌,法事的終極主點,就在這裡。

盧悅和谷令則在祭拜同一個人,超度同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