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大家從她腦門上冒的密密潔汗珠,全都能看到。

“域外饞風的神核既然被我們敲了,按理來說,我們人多,應該能平平安安離開木府才對。”盧悅揉著額頭,“可事實上,從我們進木府,到在失去記憶前,我們所在的方位,都太不對勁。

我想問……

魔域有派人去追殺我嗎?派了多少人?修為如何?”

縛脳魔主:“……”

這真是個操蛋的問題,面對魔星,他一下子,真不敢隨意答。

“還請前輩如實相告,這件事,關係到我對木府後來的一些判斷!”

“……四十人,由煉體修為達到結丹後的彭衝帶領,他們的整體修為都不低。”

“那些人,也是第一次進木府吧?”

“是!他們是魔域修士。”

“所以……,他們不可能觸動到木府的天道。”盧悅不停地揉眉心,思索怎麼把人屠子師尊分析給她的話,告訴這位魔主,“而且,我與谷令則是雙生之體,身上又有兩張破規符,抱福宗修士那裡,也有兩張符,他們區區四十結丹,再厲害,也不至於讓我,深夜逃亡吧?”

縛脳的眉頭,也緊緊皺了起來。

邊境大戰,她的戰力,天下誰人不知?

不要說一張破規符有十息時間,哪怕只有五息,人家也有本事,把冥厄派進去的四十結丹團滅。

那她逃亡,只能說明,木府中有更厲害,更厲害的存在。

木府的立體地圖被她用靈力放大出來,盧悅指著流星江的其中一段,“前輩請看,我們是在此處失去所有記憶的。

那裡的鬥法痕跡非常明顯,而且……事後,我還受了一點傷。

不僅如此,從那裡逃出命後,大家所有的反應,都不對……”

盧悅不敢再想長壽,努力撇過它,把腦子放到正常位上,“……在同伴丟命,在記憶飛速流逝的時候,我們大家沒誰敢在那裡停留,都有種說不出的恐懼,那份恐懼,讓我們夜以繼日,不顧一切的逃亡!”

明明兩三年才能出的木府,還有多轉了好些路的流星江,他們愣是用了一年零二十多天的時間,就走了出來。

“我盧悅……自付不是笨人,這世上,能把我逼到那般境地的,不論其智計,還是其本事,都絕不是平常人能做到的。”

這點縛脳自然不會反駁她,“小友是追丁岐山和魔靈進去的……”

盧悅擺手,止住他的猜測,“不是我看不起丁岐山,他沒那本事,至於……魔靈……,我們交手數次,從來都是有來有往……”

她的頭又深刻地疼了起來。

盧悅捂住自己的腦袋,伏到腿上,緩了半天,才把自己救回來。

這真不是人乾的活。

再抬頭的時候,盧悅決定,再不跟他兜圈子了。

“遠古的滅世之戰後,各族應該清掃過三千界域吧,可是他們在木府,在縛龍淵,還有其他地方,一一被發現,這說明了什麼?”

說明什麼?

這也是縛脳自知道有域外饞風存在後,一直思考的問題。

“滅世大戰後,除了人族這個天道的寵兒外,原本還存在的種族,現在……還有多少,沒被滅種滅族?”

盧悅的聲音,響在每個人的耳邊,所有人的神情都嚴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