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了訊息,她更感覺不安了。

“她到底……要幹什麼?”

“打臉!”

玄霜回她兩個字,“你別忘了,咱們的掌門師弟,可是被她在墮魔海,隔空打了將近一百年的臉。”

畫扇怒視,“現在跟那時的情況能一樣嗎?墮魔海沒高階修士,怎麼打,她都是安全的。盧悅……是個聰明人,既然一開始能忍氣吞聲地出走,隱了身形,又怎麼會在這個時候跳出來?”

她有一堆的問題,想找到盧悅親口問。

可是理智上,畫扇又下意識地覺得,徒弟哪怕天天就在靈界的各個坊市晃,也不會再晃迴天地門。

枉她自負聰明一輩子,卻在年老的時候,發現……原來自己也是蠢貨。

頭一次幫著魔靈,在自家宗門內,看著同門自相殘殺,更眼睜睜地看著唐心那樣隕落。

這一次,明明徒弟沒做錯任何事,她卻又只能看著她一個人出走,而無一點辦法。

“……你啊!”

玄霜拍拍她的手,“關心則亂啊。還記得前段時間,安小福找來的事嗎?他說盧悅去了死沙漠,我們先不管她到底有沒有去吧,只說,這麼多年,人屠子紀長明,都未行一丁半點的屠殺之事,怎麼那孩子一去,就出了這事呢?”

畫扇一呆,這也是她不解的地方。

事情太過巧合,要說徒弟沒在裡面做過什麼事,她怎麼都不相信。

“飛靈師兄臨走時,給盧悅批的一命,你還記得吧?”

妻子難得柔弱的樣子,實實讓玄霜心疼,“那孩子雖然會有些小磨難,卻總會否極泰來,甚至……因為與天地變數相合,改變某些格局!

……其他的,我就不說了,死沙漠之事,關係到道魔未來千年之格局,是真的吧?”

畫扇揉額半晌後,不能不點頭。

玄霜站到她身前,兩手輕揉她的頭皮,“是老毛病又犯了吧?讓我說你什麼好?老了老了,還兒女情長起來。”

畫扇說不了話,當初是她算計了盧悅,逼得她在墮魔海大下殺手,光復各城,若不然……區區一個明珠鬼城,那些個魔主不會有一個在意。

因是她做下,果……卻是盧悅在嘗!

“不是我兒女情長,是我,對不起她。”

畫扇靠到玄霜身上,“若不是我算計,她又怎麼會……”

後面的話,被玄霜捂在嘴巴里,“你又在犯傻了,墮魔海各城光復,難道你不高興?如果時間重來,你會不去做嗎?”

畫扇摟住玄霜,把頭臉全埋在他的衣服裡。

玄霜很快就感覺到肚腹某處,在慢慢變溼。

“你相信嗎?盧悅除了剛開始時怪了那麼一下下,後來,她絕沒有怪你。”

玄霜摸著她的頭髮,“那孩子最後是因為你,才接受天地門的。……你很努力地想補償她,她其實也很努力地把你當成須磨一般的存在。”

雖然真正相聚的時間少,他卻能感受到她們師徒彼此的信任,正是因為盧悅的那份信任,他才在魔門大舉殺入天地坊市的時候,那般拼命。

“夫君,我……”

畫扇剛抬個頭,就見一道飛劍傳書直直飛來。

靈力一點間,卻是金旺財的醇厚聲音,“師尊,是我!”

畫扇和玄霜一聽之下,連打結界。

金旺財就在扶光峰,好好的,不可能發什麼飛劍傳書。

果然傳音停頓之後,變成盧悅清清脆脆的聲音,“師尊,弟子另外有事要辦,所以不能在坊市等您了。魔域死沙漠之事,想必您也知道了,弟子向您請罪,您再幫我朝須磨師父說一下,我……我又拜了一個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