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高人的事,不是她能管的。

撿起兩枚儲物戒指,四望一眼間,她到底也害怕被飛天金屍看到,再命了小命,猶豫一瞬後,到底也往吉安方向去。

盧悅沒想到身後會弔著一個人,千里之地,看樣子挺遠,於修士實不算什麼,可是越靠近吉安,她的眉頭就越攏得厲害。

遠處黑煙滾滾,好像是發了什麼森林大火。

火井裡的東西,可以毀一個結丹修士,她可以想見溶岩噴發時,火井周圍的慘樣子,可是現在,距江家老祖死的時間,從萬里之外的雲霄宗都來人的事上看,最低也應該過了十天半個月了吧?

這麼長時間,還是這般,就太不應該了。

凡人面地天災時可能無法應對,修士呢?

那些個傢伙,能爭搶火蓮子,怎麼就不能抬抬手?

盧悅站在雲端之上,嘆口氣後,到底手比心快,法決連出,以自身水靈力這引,請動四方風雲。

“下雨了,下雨了,到底老天不絕人啊!”

無數人站在雨中,伏倒跪謝老天。

吉安縣空有護城河,卻因為四方民眾逃進者眾,再加上大家想救回一點是一點,而在短短的半個月內河床漸現,再不下雨,連吉安一縣,都沒法再呆了。

遠遠地,霍玉秀看到盧悅所為,心下卻安定了。

能對凡人生出惻隱之心的大能,怎麼樣,也不會太差,哪怕那金屍真的追了來,她應該也不會看著人死。

“愣著幹什麼?”

盧悅已然發現她了,甩出一個似金似玉的缽狀法寶,“速去滄浪河請水。”

吉安這麼大片地界,又被火燒了這麼久,只憑她一個人救治,都不知要多長時間。

她的時間從來都緊,捸到一個修仙者,哪能放過?

“……是!”

霍玉秀接到這個刻著好些梵文的缽狀法寶,只一試就知道是上品法寶,微頓之下忙躬身一禮,往離此數百里的滄浪河去。

雖然上品法寶誘人心,可這位居然能那般放心地把東西扔給她請水,為得又是一方水土與百姓,她就是再貪,也下不去手。

更何況,又不敢。

盧悅神識中,遠遠看她神色不歪,就沒再管了。

雲霄宗……

到底是道門,就像逍遙門、天地門一般,門下弟子哪怕莨秀不齊,大多數人,到底還是稟著正道。

盧悅丟下她那邊,只以她自己為雲氣的中央,走到哪裡,哪裡的雨便下得更大些。

離此差不多八百里的墨家谷,正在掏人心吃的飛天金屍,好像感應到什麼,朝吉安方向望過來。

連這麼遠的水靈氣,都被她吸引,那……那人的本事,實不可辱,退走……還是對的。

一缽下去,差不多十萬斤的水,讓霍玉秀非常滿意,趕回來的時候,自動自覺地,幫著滅火最盛處。

半日之後,盧悅終於沒再發現火點,看著霍玉秀捧來的法缽,搖搖頭,“看在你做事還算勤勉的份上,此缽就贈予你了。”

啊?

霍玉秀簡直呆住,上品法寶啊,雖然可能只是輔助性的,可價值……

“先別高興,吉安這番大火,一定有不少逃進去的民眾被火灼傷,民生問題更是重中之重,三年之內,你得一力擔下。”

吉安城外,一片殘桓斷壁,可以想見當時的慘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