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差不多。

畫扇橫了他一眼,徒弟如山一般的身形已經到了跟前,“阿金,與你師伯一起去慧光峰。今日的功課,你師伯教。”

“是!”

自從玄霜師伯回來,金旺財已經跟他好幾回了。

相比於師尊,一個不好,怒瞪要殺人的目光,師伯和善了好些,“師尊,明德樓亮了,是不是師姐要出來了。”

“嗯!”

畫扇垂下眼瞼,惜字如金。

雖然是修士,可到了她這個歲數,還是希望身邊有軟萌萌的弟子,承歡面前。這個希望,在盧悅身上得到了一丁點,那丫頭拍起馬屁來,讓她很開心。

可……

世事太不如意,明明她原本的想法是,再收個跟盧悅差不多的小丫頭,好好傳自己的一身本事。

結果,生平收的第一個弟子,是個胖子,還叫了一個小狗名。

壓著他改名吧,他對自己陽奉陰違。

這也罷了,牛不喝水,強按頭是不行的。名字是他爹孃給他的,他們當初都不嫌丟人,她這個當師父的,就算丟了一些臉面,可到底沒人敢到她堂堂化神修士的面前,說她收了一條小狗當徒弟。

畫扇在心裡輕輕嘆了一口氣,原本她真的已經認命了,胖子就胖子吧,多運動,再讓他節節食,應該能養回去點。

可浮島試煉,這孩子居然機緣巧合地吃了一枚憾山參,沒爆體而亡,卻整個人發生了變異,現在坐著,都比她站著還高。

她堂堂化神星君,面對自己徒弟的時候,要以仰望的姿勢看嗎?

唉!

夫君帶著山一樣的徒弟走了,畫扇把目光透過層層禁制,望到明德樓上。

最好這個徒弟能出來一趟,好歹治治,她被阿金鬱悶住的心情。

在明德樓裡,再次經歷一次熱,好熱,熱死了的盧悅,不知道外面有人盼她出去。

如前一般,再次分出一絲心神,頂著那種像要把她烤化了的高溫,在明德樓裡,各種折騰。

身上熱,神魂也熱,這些她暫時還能忍受。

可是一天兩天……一連七天。

馬上修煉又要被打斷了,她還是沒看到一丁點往二樓去的縫隙……

是的,到了現在,她已經不敢再求其他,只求給她一個手指寬的地,讓她有點希望就成。

……

身上的修煉速度又降了下來,熱氣慢慢散去,盧悅欲哭無淚。

呆了片刻後,甩一把頭上的汗,摸出早前蘇淡水給她特意配製的靈露,惡狠狠地灌著。

一次不行,兩次。

兩次不行,不是還有三次四次嗎?

……

以為要等到正常徒弟的畫扇,再一次看到明德樓亮了。

唉!

夫妻兩個,齊聲嘆息。

桌上的茶杯,又有些晃動,說明大塊頭徒弟又來了。

“伊澤呢?他今天還沒走吧?”

玄霜回頭看了一眼兒子住的竹樓,“伊澤,你師弟過來了,今天你教他蕩邪劍。”

正要走的伊澤聽到大地震顫,知道此時想走根本不可能,為了竹樓樓板再不被重修,忙奔出去,迎大塊頭師弟到後山。

“師兄,師姐怎麼還不出來?不是說,明德樓亮一次,七天她就準能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