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都……都掛了人,掛得是仙人,兩位官爺,饒了小的吧,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兒。”

盧悅鬆手,男子一溜煙的跑人。

上官素慢慢上前,仰頭看向自家已隕的弟子,朝跟過來的師妹,輕聲道:“是黃家人,你看,他的袖口,有白線繡的一個小小黃字。”

盧悅注意到了。

“跟我一起,幫他收個屍,行嗎?”

怎麼不行?

盧悅沉默點頭,轉向城門內,沒一會,抬出一個梯子。

“不能啊不能啊……”

一個老者,從房中伸出頭來,急切著,朝她們連連擺手,“採花爺說了,要讓他們吊夠三天,否則誰放下他們,他就找誰。”

能殺仙人的人,他們這些凡人,就算有再大本事,也是被秒的份,老者,絕對是一片好意。

可是上官素卻從他的話裡,聽到了很多資訊。

三天,這個時間段,用得真好。

三天的時間太短,還不足以讓黃家注意到失蹤的弟子。

而他們身上的宗門袍服,又被血染成這個樣子,像極了每年秋決時,殺了示眾的惡人,所以,過路的修士,也不會太注意這裡。

採花賊齊山,更明白這裡的官府,與黃家有千絲萬縷的關係,三天之後,一定為會他們收屍。

可是整整三天,他這樣示重天地門弟子,就是把天地門的臉,一巴掌一巴掌地打著玩。

上官素咬牙,卻又有些遲疑。

在宗門臉面,還有她們的性命上,一時之間,她真的陷入了兩難之境。收了屍,一旦那人找來,以他連殺數人的手段來看,她們不可能不動用靈力。

“不要上去,萬一……萬一是魔靈逼我們出來的手段……”

盧悅把眼睛從採花爺齊山五個字上,慢慢移開,“我跟你賭一把怎麼樣?這位‘爺’,現在早就離開這個小縣城了。”如果沒離開,奔逃的人,不會只這麼幾個。

上官素看了師妹一眼,她一直認為,盧悅進天地門,只是為了光之環的真正使用方法。

對宗門,除了扶光峰的畫扇師叔,其他……毫無感覺。

可是……

宗門的事就不提了,煉血老妖要殺她們的時候,她卻沒有隻顧自己一個人逃,帶上了累贅的自己。

黃家爭對她的一系列陰謀,她也明明知道,甚至為此,與她狼狽逃亡……為了性命,改頭換面!

現在,她卻要跟她賭採花‘爺’不在城裡。

是……要幫……這幾個黃家人收屍嗎?

“我賭了!如果輸了,我——上官素,今生為你無條件做三件事。”

盧悅愕然!

無條件做三件事,這個神棍師姐,怎麼能輕易許出來?

她看看掛著的人,再看看這位師姐,明白她可能誤會了什麼。

可是此時解釋,她也解釋不清。

她順著梯子爬上去,輕手輕腳地,抓住早隕之人的腰帶,用力一提,把他從掛釘上起下來。

上官素早找了一輛,驚慌中被人丟下的板車,幫著把自家弟子扶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