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謝花飛花滿天……

飄蕩而下的花瓣散落在人身上,丁岐山輕輕伸手,把谷令則肩上的花瓣拂去,看著不遠處的交流臺,點評說笑之間,顯得那般美好!

盧悅止步於百步外,沒法上前一步。

曾經無數次的幻想,幻想鬼面幡外,姐姐谷令則與丁岐山說笑談情的時候,能像她感應到她一般,問一問……

可是無數次的期望,變成無數次的失望,然後又慢慢變成絕望!

在那個永無止境的地方,她無法解脫,只能把絕望再變成希望,抓著那根好像永遠也抓不著的救命稻草,在希望和絕望之間徘徊,在絕望與希望之間轉換,煎心煎肺的痛苦與等待,一天天……一月月……又一年年……

若是沒希望,若是早早認命,也許……

盧悅慢慢轉身,在心中嗤笑自己,既然沒希望,那就不奢望好了。

“盧悅!”遠處的谷令則,突然感覺到那種蝕骨悲涼,四望之間,終於發現不對,忙追了上來,“你怎麼啦?”

妹妹臉上的顏色慘白一片,眼中那種好像困獸一般的絕望,讓她心中震顫不已。

盧悅的嘴巴動了動,卻在看到丁岐山的第一時間,再也無法持續。

“怎麼啦?你是不是哪不舒服?”

谷令則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害怕,妹妹看丁岐山與她的樣子太不對。

“丁岐山,我有告訴過你,不要靠近谷令則嗎?”

丁岐山擰眉,每次見到盧悅,她都是這種恨不得咬他死的樣子,他到底哪得罪她了?

“你沒告訴過我這句話。”

“……那我現在告訴你……成不成?”

什麼前世事前世了?

什麼人家現在是無辜的。

盧悅覺得她現在能這樣跟丁岐山說話,就已經心胸寬大的不成樣子了。

只要他不再纏著谷令則,只要他不再與谷令則一起,讓她重溫那三百多年求而不得的惡夢,她便罷了……

否則……寢食難安!

她好容易放開與谷令則的心結,會越來越深,最後淹了她……再淹了她……

丁岐山看著她,非常想說不,可是某人攥拳時的骨格響動聲,說明她已經在竭盡全力壓抑了。

哼!

這可真有意思,是因為現在能打得過他了嗎?

當初在磐龍寺,她一樣恨他,卻只敢陰著來,不敢動手。

“……盧悅,你不覺得你管得太多了?”

“我管多了嗎?”

妹妹問過來的那種,好像隨時要碎的聲音,終於讓谷令則想起,很多年前,她便跟她說,不要讓丁岐山靠近她的話。

“沒……!我以後……,丁道友,麻煩以後離我遠點。”

丁岐山的額角的青筋蹦了蹦,“盧悅,你這個瘋子,你到底想怎麼樣?”

他再也顧不得形象,大喝的聲音,恨不得所有人都聽到,做為妹妹,這樣管著姐姐交朋友,分明是腦子有病。

“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