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兩聲悠長的劍鳴,帶著殺伐,一前一後,截住這群不知從哪個城池撤回的魔獸,短兵相交不到半刻鐘,所有魔獅全都是腦門中劍,一點多餘的傷口都沒有。

鳳瑾很是欣慰,這丫頭,總算沒弄那些噁心人的東西了。

“對了,你第一次跟著我打魔獸的時候,是不是故意把魔獸殺成那樣,嚇唬兼帶噁心我的?”

盧悅笑眯眯地撿起最後一顆光核,這種事,是打死也不能認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時根本不知道魔獸的死穴在哪,當然是怎麼方便,怎麼來了。”

鳳瑾一看她轉眼珠子,就知道她沒說實話,“算了,為了不讓我自個生氣,姑且信你一回吧!”

“呵呵!鳳姐姐你最好了!”盧悅討好,“從來沒人像姐姐這樣對我好。”

這話她要是信,那才怪了。

“沒人像我對你這樣好?”鳳瑾挑眉,“既然人家都對你不好,你幹嘛還要為歸藏界拼死拼活?還要為逍遙門攢那麼多光核?這樣吧,以後光核全給我,我幫你收著。”

盧悅笑。

“……你師父對你不好?你幾位師伯對你不好?你幾個處得不錯的師兄師姐對你不好?”

“嘿嘿!那不是應該的嗎?我是我師父的徒弟,是我幾位師伯親手教出來的,又好學,又乖巧,他們多疼我一些不是應當應份嗎?”

這個厚臉皮,鳳瑾甚為無語。

“至於我師兄師姐,他們雖然對我好,可他們一個個的更願意抓我小辮子,然後在背地裡,把我修理一頓。”

盧悅的語氣雖然嫌棄,可其中的思念之情,鳳瑾還是聽得真真的,“不過我聰明,他們誰有一點苗頭不對,我早早就知道,然後借師伯們的手,狠狠修理他們。”

鳳瑾睜大了眼睛,這個她絕對相信。

從認識以來,她就沒看過這丫頭吃過虧。伊澤那麼傲的人,第一次見面,就被訛了一頓,還順便被狠狠踢了一腳。

也許那時候,安巧兒就因為她的那句話,在心裡種下一顆刺了。

“……你不怕被打悶棍嗎?”

“怕!”

出乎鳳瑾意料,她居然也怕的時候。

“可是怕又怎樣,難不成,我要因為怕,什麼事都不幹?”盧悅這一會想的是溫家的人,“喜歡我的,不管我做什麼,只要本意是好的,會一直喜歡,哪怕不喜歡也會當面罵出來。至於……不喜歡的,不管我做什麼,做得有多好,有一點不如他們的意,都是不好的。”

鳳瑾若有所思。

“這輩子,我只求不委屈我自己,想幹什麼,在有條件下,儘量幹出來,不讓自己憋著。”

盧悅朝鳳瑾笑,“姐姐,你會憋著自己嗎?”

會嗎?

鳳瑾嘆口氣,“飛靈宗雖然是大宗,可我們空池,只有一脈半傳,我很少出門與其他峰頭的師兄師姐們說話。”

盧悅側目,她覺這樣真不好。

“空池的傳承與其他地方不一樣,飛靈宗開創之初,聽說空池有弟子七十二人。”鳳瑾苦笑,“可是一代又一代的,飛靈幾經起落,空池弟子的弟子牌大都失落在外,沒有弟子牌,只能一個傳一個。”

盧悅心下一抖,這與殘劍峰在某些地方,何其相像?

“七十二面弟子牌,結果只有我師祖的還在,然後傳給我師父,我師父又傳給我。”

鳳瑾其實想說,她是不可能丟下飛靈宗,丟下空池,丟下師祖師父,她得為空池傳承下去。

“你們……你們這樣好險?”盧悅臉呈苦樣,“為什麼非要拘泥於弟子牌?重做幾個不成嗎?若我是飛靈的祖師,或是空池的前代弟子,看到後輩弟子這樣笨,只怕得氣得再死一回。”

鳳瑾瞟她一眼,嘆口氣,“空池只有特定的玉牌才能進入,那玉牌就是弟子牌。重做?我們一代又一代……都想,卻從來沒成功過。”

盧悅嘴角抽抽,飛靈宗的老祖宗在玩什麼?既然建立了空池一脈,為什麼還要弄這麼多設定呢?

“咦!不對啊,如果只有一面弟子牌,那你師祖收下你師父,難不成他就再沒進空池?還有令師?他老人家收下姐姐,也沒再進空池?”

鳳瑾微笑,“當然不是,空池的弟子牌,有兩百年的設定,我師祖,我師父,都帶過兩百年,空池的禁制大陣,早就認識他們,所以他們才能傳給我。”

盧悅倒,也就是說,鳳瑾至少要在結丹中後期,或者元嬰以後,才能收徒,這樣真是太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