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自請去插天峰十年。”

申生師伯還未說話,就讓他把話全說完了,盧悅咬牙,果然人老成精,這招以退為進,她也會,大不了豁出靈石修煉好了。

“十年就不必了,三年吧!”申生再不看溫頌平,一言定音,“盧悅,這三年,你是用功德值換,還是自己去?”

若是功德值,則是一年一萬,三年也不過區區三萬功德值,這丫頭,應該能接受了吧?

盧悅低頭,在心裡默算半天,發現,哪怕三萬功德,憑她要往世俗界幾十年的情況來看,她也是一分也不能丟的。

“回師伯,我還是自己到插天峰吧!”

看到申生師伯幾個臉上的驚訝之色,溫頌平總算知道,為什麼自家向來沉穩的行劍孫兒,居然被會她氣得那般失去水準。

殺了行文,只讓她進插天峰三年,還只要她拿一堆多得用不完的功德換,溫頌平努力抑制被氣得要抖的身體。

“……插天峰上不僅沒有靈氣,而且大雪漫天,寒冷異常,你確定,要到那裡去?”

申生都不知道,這小丫頭,怎就就是一幅貔貅的性子,只能進不能出?真要到插天峰呆三年,須磨師弟出關,若是知道,肯定不與思源師兄干休,溫家就更得不了好。

更何況,還有秦天和楚家奇。

溫頌平已經感受到楚家奇的森森惡意,臉上僵住。

“嗯!師伯,我傷沒好,溫師兄,你讓帶幾件厚毛法衣行嗎?”

溫頌平鼓眼,若是那樣,到插天峰何用?

“師妹……我不是說了,行文自己該死,與你無涉嗎?”

“可我心中愧疚,當時若不是話趕話的,我無論如何也不能殺自家人。”

盧悅面上一片悲憫,在溫家心上再插一把刀,“我們一起的六個人,只餘溫行文師兄沒出來,到底我有責任。”

既然溫行文的儲物袋交了上來,那她相信,憑鄭師姐付師兄他們的品性,只要實話實說,她就贏了。

鄭爽幾人確實早就稟告,是盧悅查覺不對,帶著他們避過兩次獸潮,事後,又在地底挖坑,把他們安頓在地洞之中,然後才與楚家奇一齊把他們帶出的。

也就是說,若不是盧悅見機得早,他們幾個,也會如那些碰到獸潮的人一般,徹底留在一線天。

如果那樣,那溫行文的儲物袋也就不可能還回溫家。

溫頌平垂下眼瞼,“既然師妹執意要為行文之事,上插天峰,師兄也無話可說。申生師叔,法理不外乎人情,盧師妹即已知錯,她又要上插天峰,還請師叔看在她受傷頗重的份上,讓她帶上被褥。”

看到溫師兄都求情了,夏瑜馬上附和,“師伯,您就依溫師兄吧,若不然,盧悅心中不安,師兄心中也會不安的。”

時雨撫額,已經不想說話了。

同樣低頭的盧悅,看到溫頌平的鬍子都抖了抖,差點噴笑出來,她算是為夏師姐的補刀本事,五體投地了。

站在師父身後,原本還在為宗內諸師兄妹不和而擔心的蘇淡水,面對幾個如楚家奇一樣僵著臉的師弟師妹們,對申生師伯只能用敬佩來形容自己的心情。

她從來不知道,原來檢視誰聰明,誰笨,還能用上這個辦法。

從一線天出來的人,只要不是如盧悅這般太倒黴的,身上資源支撐到結丹,還是不成問題的。

他們的各方性情,師門當然要考察清楚了。

“如此——就按頌平你的意思辦吧!”

什麼叫他的意思?

溫頌平的頭低得更狠了,偏心成這樣……

可恨!可惱!

只是在申生的一擺手間,他把到口的話,又咽了下去,識眼色地與其他人一齊從飛樓甲板退下。

“多謝師伯!”盧悅扶著楚家奇的手站起來,“我這就回殘劍峰收拾東西,進插天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