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令則垂眼,看盧悅的樣子,她也不打算讓方梅存世更久了,這樣就好。

“啪!”最後一個棋子下下,“你輸了!”

“啊?”洛夕兒見谷令則收她的一大片棋子,心頭滴血,“你耍賴,動不動望著門外,我還以為你是關心那方梅呢,害我分心沒注意,剛剛那子不算行不行?”

谷令則懶得理她,把棋盤拂亂,“我們說好的,不存在悔棋,輸就輸了,靈石拿來吧!”

洛夕兒鬱悶,扔給她兩塊中品靈石,“給,鑽錢眼裡了,原還以為你是個好的,其實跟盧悅一樣,下個棋還朝我要錢,你說說,你都從我這賺了多少?”

“不多,才三十六塊而已。”

“啊?你都賺了我三千六百塊靈石了啊?”洛夕兒哀嚎,“滾滾滾,滾遠點,我以後若再跟你下棋,就砸自個的手。”

“那你完了,你的手肯定要廢!”谷令則端起一旁的杯子,輕啜一口,“我和盧悅是姐妹,自然相像。在我面前,你還能囉嗦幾句,在她面前……”

想到兩個曾經眼瞎被訛得要當褲子的兄長,洛夕兒更鬱悶了,“我哥又向我打聽她了,那天楚家奇跟你說什麼?是說盧悅在哪嗎?”

谷令則把茶飲盡,站起來,“你管得太寬了,既然洛家不同意你哥接近我妹,你打聽個屁啊?”

“喂喂,我以朋友的身份打聽她不行嗎?”洛夕兒追到門口,見谷令則盯著三樓的樓梯,一幅若有所思的樣,“怎……怎麼啦?”

“幕阜洞大概開了,”谷令則心中鬆氣,“剛剛見到好幾個飛劍傳書,飛向三樓。”

這真是太好了。

洛夕兒高興,她在下棋上損失的錢,可以從煉魂宗弟子身上補回來了。

果然,不過片刻,三樓二十幾位元嬰就一齊下來了,各用神識敲擊他們門下弟子的門。

鐵翅公也收到訊息,敲開盧悅的門,聲音中帶著淡淡的不捨,“幕阜洞開,你要走了。”

走了之後,這個他認識的方梅,將不存於世了。

盧悅朝他笑笑,“讓我跟蟻后也道個別吧。”

蟻后從他胸前的衣服中露出頭來,小眼之中,同樣帶了不捨。

“下次我們再見的時候,你就會變成人了吧?到時我請你吃大餐。”

還有這樣的機會嗎?

蟻后眼中蘊含笑意,是不是她以後還會以另一個身份,跟她當朋友?

盧悅耳中響起她的傳音時,愣了一下,隨即點頭,“嗯,是朋友!不過你可要看好你家的鐵翅公,別到時我拉一下你的手,他也要在旁邊嘰嘰歪歪個不停。”

那是一定的,蟻后眼中笑意加深,自從五十多年前,她誕下另一個蟻后後,就長住在他胸前了。

“什麼叫我嘰嘰歪歪?分明是你一直想拐我家的寶貝兒。”鐵翅公忙把衣服掩了,“趕快滾吧,你早走,我早安生。”

盧悅的輕笑聲,讓逍遙三個大佬一齊側目,然後蘇淡水耳中就傳來他們的傳音,“到幕阜洞,當好你的師姐,別讓她再跟魔門的人接觸!”

坊市外,一個巨大的樓船已經升起,正要下樓的人一齊頓住腳,一臉陰沉的混蛋真人在李靜琪和一個瘦長道人的相陪下,在眾多修士的注視中,一齊站到盧悅面前。

“方梅,這是我爺爺李孝倉,這是煉魂宗的淡魂前輩!”李靜琪介紹他們,“你昨日說的話,淡魂前輩已經同意了。”

原本說好三天,可幕阜洞不等人,煉魂宗到底急了,沒奈何下,混蛋只好親來,今日務必要在眾多修士面前,得她親口承諾。

只要她不在幕阜洞中朝煉魂宗的人動手,就讓她逃亡三年,又能如何?

盧悅朝李孝倉拱拱手,轉向混蛋,“我方梅可以在此立誓,幕阜洞中不朝煉魂宗弟子動手,可是煉魂宗弟子若朝我動手又如何?”

能被宗門派來守擂的弟子,哪一個是差的?

混蛋雙目陰毒,那三人死得那樣慘,剩下的只要有點腦子的,也不敢朝她動手,“這一點方道友大可放心,我宗弟子絕不會朝你先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