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群白色加淡藍的法衣中,那一抹黃白色,尤其惹眼。

丁修原目光陰沉,谷家幾個修士臉色同樣不好,仇恨快要把他們淹了。

盧悅雖感覺身後有要吃了她的眼神,卻還是興致勃勃地跟著池溧陽一路看下去。湖邊被大家擺得跟坊市似的,顯然宗門大了,各人需求不一,這樣的小交換會,即不用給坊市交錢,又能連絡各峰弟子之間的感情,實屬一舉數得。

可惜逍遙門的交換會,她至今為止,還從未進去過。

以前是因為修為不到,後來築基了,她又著急忙慌地出來,這次跟師父回宗,可要好好擺幾天攤,把各峰師兄師姐們的馬屁都拍一下。

“叮……!”

眼看那劍尖就要刺入盧悅的身體,這臭丫頭還裝著一無所覺的樣,池溧陽無奈,手中的玉扇一揮,把那劍打下去,“丁修原你這是幹什麼?”

“盧悅……果然是你?你還敢到我靈墟宗來?”

盧悅回頭,“靈墟宗是你家的?我怎麼就不敢來了?還有,你誰啊?我根本不認識你。”

“你不認識我,我卻久仰你的大名。”丁修原臉色漲紅,“我娘姓谷,我幾個舅舅全都被你所害,你說,我該不該找你?”

“噢!原來不是純得谷家人啊?”盧悅昂頭瞟了一眼跟在他身後的谷家人,“怪不得還有點血性,只可惜,你找錯地方了吧?我什麼時候動手,殺谷家人了?哼!我那麼想殺谷正蕃,都沒動成手,剩下的谷家人,有那麼大的臉面嗎?”

這嘴可真毒!

谷令刖終於也忍不住了,“盧悅,你敢說,唐家的事,不是你乾的?”

“是我乾的呀?我還差點被唐清逮著,”盧悅諷笑,“可我有本事,愣是從他的眼皮子底下逃了。唐演接著追殺我,我把他耍得團團轉,今天又站在這。”

“你用唐家對付我谷家?你……你還有理了你?”

若不是她做得太過份,唐演能那般,來谷家殺人嗎?谷家的所有人,都紅了眼睛。

“啪……啪啪!”盧悅連聲鼓掌,“分析得真是……嘖!我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當初谷春風找我的時候,我就說過,我與谷家沒關係,是你們一而再,再而三,非要把我和谷家扯上關係,這能怨我嗎?”

“灑水國是我的家鄉,唐家那般竊國,我回鄉給他們找找麻煩有錯?說起來,唐清和唐演,為什麼就認定你谷家,也只能怪你們自己,他們有結丹修士,你家也有吧?所謂捨得一身刮,敢把皇帝拉下馬,谷春風谷春江,兩條又蠢又笨的懶蟲,自己惜命,還想把責任又往我身上推。回去告訴他們,我與唐家的事,沒完沒了,以後,還會惹更多你們想不到的人,再來噁心我……後果自負!”

“你好大的本事!”

丁修原長劍一抖,再次指著她,“你因為谷正蕃和梅若嫻,把谷家稍帶上我不管,可你算計唐家,唐演殺我幾個舅舅是事實,我不能不管。盧悅,把你的劍拿出來,我們一決生死。”

盧悅瞄瞄這個丁修原,她對他沒印象,顯然上輩子與谷令則走得也不近,“你去找谷令則吧,跟她打。我去灑水國找唐家麻煩,也算為她的兄弟姐妹出頭不是。”

“無恥!”

丁修原劍身一挺,就要刺來,只是又在盧悅的身前,被一團冰凌給阻住。

谷令則終於趕來了,擋到盧悅身前,“丁師兄,盧悅來者是客,有什麼事,你來問我吧!”

盧悅翻了個白眼,雖然她是讓丁修原找谷令則,可谷令則這般,什麼事都不問,直接把她的事攬到身上,她也不喜。

“我……三個……舅舅,都是因為她的報復,而遭池魚之殃,隕了性命!”丁修原稍為紅眼,“這件事,與你谷令則沒關係,我只找她。”

“是唐家……唐家早對我谷家不順眼了,等我修為到了,我會把唐家給谷家的,加倍讓他們還上。”谷令則目光誠懇,“我們有共同的敵人,就不要再行自相殘殺之事了。”

“唐家是對谷家不順眼,可若不是盧悅處處算計谷家,他唐演好端端的也不會來道門腹地,對谷家出手吧?”

丁修原不願把劍撤下去,“盧悅,你自己說,你是不是用唐家,算計谷家,算計花散師叔?”

“我用唐家算計谷家?算計花散真人?”盧悅微笑,“你以為我是誰?神啊?我讓他們做什麼,他們就做什麼?”

“想打架,就找個好的擂臺,想……吵架?池師兄,我現在還是客吧?你們靈墟就是這麼待客的?”

池溧陽剛要說話,又一道遁光,以極快速度從遠方衝了過來,還沒等眾人看清楚,那一劍又一劍,全朝著盧悅的必救點去。

變起太過倉促,等到丁修原發現場中一道劍光很熟的時候,才發現,他連劍都被盧悅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