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與葉家才是大敵,可葉家,只餘一個葉晨陽,他不可能現在就做下此事的。

其他仇人?

唐清在廳內來回踱步,“谷家如何?谷令則出來過嗎?”

“師父,此事,也不可能與谷令則有關,花散真人不會讓她這般一個人來灑水國涉險的。”

“那你說,是什麼人?”

周鼎抹汗,“能那般把馮師兄與唐吉師弟那麼多人,一齊制住的,至少是結丹後期修士吧?”

唐清失望搖頭,“我在皇城的城牆上方,都預施了擎天烙印,若有任何結丹以上修士進我皇城,擎天樓就會自動示警並且加強防禦。”

可是事實上呢?擎天樓好好的,人都沒了。

兩個結丹,六個築基,十個煉氣,就那麼無聲無息,被人處置了。

什麼樣的築基修士,能有那麼大本事?

幾大觀主偷偷互瞄,把頭低得更狠了。

唐清擺擺手,讓他們出去。

“師父……”

唐清再次擺手,“只能是那個在西祥殿,把唐發殺了的人。他偷了唐發的陣牌,進到擎天樓……。周鼎你說,道門這邊,有什麼人,是與我家有仇,又是天資縱橫之輩?”

這個真不好劃,周鼎還是抹汗。

“葉晨陽和谷令則剔除,你去查,最近還有哪些宗門的核心弟子,出現在灑水國周圍,一個一個地查,我倒要看看,是哪個,這般把我唐清的臉,把月蝕門的臉往死裡打。”

“是!”

發下命令,所有人退去,唐清把目光放在大香爐上,那下面的底角,有一個小豁口,應該是重力擊的。

若是結丹修士,不可能只留這麼小的痕跡!

只可恨那人在臨走之前,用淨塵術,把擎天樓都弄乾淨了。

連個屍首都沒給他們留,若不然,總有蛛絲馬跡。

最可恨是唐發,那個蠢才,死在女人肚皮上,連一絲反抗之力都沒有的,就被人用小小的銳劍術給收了小命。

唐清強自按下怒氣,再次把目光放到大廳的上方,那一處漆面被灼得變形。

一定是連神魂都滅了,道門修士中,哪個這般行事無忌?

或者他一開始就弄錯方向了,根本就是他們魔門的人,在不憤他得灑水國。

……

盧悅在自己家呆了三天,緬懷夠了,再次把自己扮成普通人樣,一路出城往谷家的墳山來。

那個大土包裡,埋著她的二十七個同父異母的兄弟姐妹。

谷正蕃看著她擺出二十七個小香爐,每個香爐前,各放三碟祭品。

盧悅給每個香爐插好三柱香後,往外面掏人頭,“看到了嗎?我幫你們報仇了,有什麼怨,有什麼恨,就都散了吧!好好準備下一輩子,投抬是門技術活,這次把眼睛睜大點,看清楚了,不要就那麼閉著眼,隨隨便便地轉世。”

“……找個好爹,好娘,不要再投胎當修士了。”

上一輩子,谷令則沒幫他們任何一個,他們都比谷正蕃死得早。

這一輩子她逃了,他們卻跟她上輩子一般,早早被谷正蕃棄下,這樣活一輩子,那還不如一開始就平平凡凡。

修仙界可比俗世死得人多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