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修煉完畢,盧悅睡不著,摸出縫在內衣裡的納寶囊,把鬼面幡倒出來。

赤陽劍出,連斬之下,看到鬼面幡再次引動四周靈氣護體的樣,盧悅沒像上兩次那般,嚇得把它扔得遠遠的。

這件上古的魔寶,還有自我保護功能,她應該怎麼毀啊?

明明是木頭杆子,怎麼就弄不斷呢?

盧悅再次對著杆子動手,金劍術、水箭術、赤陽劍,連番使用……。

不是她不想對幡面動手,而是當過幡鬼的她,明確知道,這幡面雖破,可若想它更破,除非把裡面的幡鬼,全都滅了。

現在的她只是煉氣三層小修士,沒那本事。

半個時辰後,靈氣因為急速消耗,丹田都隱隱生疼。

盧悅洩氣,只好把這死東西,再扔回納寶囊。

若是其他魔門寶物,她還能想著到坊市賣了,賺點錢。

可是這東西,上輩子囚禁她三百多年,害了她三百多年。這輩子既然到了她手上,她就沒想過,再讓它到外面去興風作浪。

她不是沒想過,求祖爺爺幫忙,一塊毀它。

她是怕……。

上輩子,丁岐山那麼有前途的一個道門新秀,生生把他自己弄成那要,既害了大家,又害了他自己。

若是讓叔祖爺爺相幫,他一定能看出這東西的不凡之處。丁岐山當年沒受得了誘惑,叔祖爺爺能受得了這個誘惑嗎?

她不敢賭,同樣賭不起。

盧悅再次打坐,連續三天,都是靈氣用盡時打坐。這種情況,方有富其實告戒過她,修士任何時候,都儘量不要用盡靈氣,以防突發狀況。

可是連續三天,她每次都被破鬼面幡激得用盡身上最後一絲靈力。

只是打坐下來的狀況,在她看來,更為喜人。

以前兩個時辰才能回覆的靈氣,現在其實只要一個時辰又三刻,縮短了八分之一的時間。

這點時間,看著不多,可就像祖爺爺說得那樣,鬥法時,生死相鬥時,任何一點時間,都是寶貴的。

修煉完後,盧悅再次內視,沒有一點問題。筋脈,丹田,哪哪都是好的。

那問題出在哪呢?是祖爺爺說得不對,還是她修煉不對?

望望方有富那緊閉的石門,盧悅只好爬到床上,抓緊時間休息。

“……什麼?你把靈力用盡,再吸靈氣時,回覆得更快?”

方有富實在不知拿這小丫頭怎麼辦才好了,當年,他剛剛闖入修仙界,好像也曾做過這樣的事,只是後面……

想到那次,若不是自己運氣好,遇到逍遙門的一個大能,現在骨頭渣子只怕都化成土了。

“這樣的事,可一不可再。”

方有富前所未有的嚴肅起來,“當年,我也曾如你一般,不聽勸告。結果——若不是遇到善人,也早不在。……你現在覺得那點時間很寶貴,可你想過沒有,到底是你的時間寶貴,還是你的小命更寶貴?”

盧悅當然覺得自己的小命更寶貴。

“你也別想著,跟我在一起,就一定是安全的。”方有富嘆口氣,“白蒼山死得低階修士,從上古以來,只怕比那路邊的草還要多……。萬一遇到邪修,他們那些人,正常情況下,都是幾個幾個行動的。到時,你沒了靈力,要眼睜睜地看著人為刀俎,我為人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