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憐更衣完畢,領著一眾宮僕步出未央宮。

奇怪的則是方才來傳旨的內侍監,這時候不見了蹤影。

“人呢?”她疑惑的問戍守在門外的戍衛。

“回皇貴妃娘娘的話,方才有人來送信,那公公就急著回去覆命了。還請貴妃娘娘更衣完畢,速速前往擎宣殿見駕。”戍衛如實轉達。

“唔。”蒼憐也只有點頭:“莫不是出了什麼事情。怎麼皇上那邊這麼著急嗎?”

她身後的人都是一群窩囊廢,平日裡伺候都是消音意義的。這時候竟然也沒有人敢上前搭腔。都謹慎的低著頭跟悶葫蘆似的。

“走吧。”不悅的邁出了宮門,蒼憐心想,等過了這段時間,必得找幾個能幫得上忙的人留在身邊侍奉。不然後宮裡早晚要添新人,她一個人一雙眼睛,又能盯住多少,非得有人分擔不可。

本來未央宮裡擎宣殿也沒多遠,只是半道上居然遇見恭妃,讓她有點奇怪。

“恭妃莫不是故意在這裡等本宮吧?”

蕾祤朝她端正的行了個禮,笑意盎然:“皇貴妃娘娘所言不錯,臣妾正是預備去給您請安的。”

“請安?”蒼憐微微卷唇,語氣裡透著涼意:“你設計將後宮的妃嬪都困在了春生殿,算是有幾分本事。本宮這才顧念你有身孕,不便軟禁,準你回沛渝殿安胎。怎的?知道宮裡出事,就坐不住了嗎?恭妃,該給你什麼樣的好處,本宮心裡有數,但你若想自己來搶,就不合適了吧?”

看得出貴妃是有所忌憚的,蕾祤溫眸而笑:“娘娘誤會了。臣妾沒有這樣的心思。何況如今皇后娘娘都不濟了,整個後宮都在您的掌控之中,臣妾即便要搶,也沒那個本事。誰都知道皇上心裡就只有娘娘您一個。臣妾再笨,也不至於連這點都想不明白。”

“是麼。”蒼憐持懷疑的態度,看著對方的眼睛:“那你來做什麼?”

“臣妾是聽說了一件事。”蕾祤上前一步,湊近蒼憐的耳畔,小聲的說:“愚弄岑相父子的那個女人,在入宮的途中被人救走了。”

“什麼?”蒼憐奓一聽這訊息,心裡不免緊張。可仔細一想,若那溫璸被人就走了,對她來說只有好處。畢竟人沒落在皇上手裡。當然,表面上,她表現的有些生氣:“皇上不是讓羽林衛去擒獲麼?怎麼人還能獲救?這些奴才,辦事越發不利。”

“皇貴妃娘娘息怒。”蕾祤眼眸微微一轉,臉上的笑容就明媚許多:“臣妾怎麼覺得這件事情可以做做文章呢。”

“什麼意思?”蒼憐不明所以的看著她。

“如果皇上若是知道這個女人是被皇后劫持,你說皇上會不會勃然大怒。”蕾祤笑裡透著狐狸一般的狡猾。“皇后娘娘擼劫此人,是為了逼她反口,攀誣旁人。為岑相父子以及皇后自己開脫。也就等於她承認了所有的事情她都知曉,並且還親自參與其中。無論先前她和皇上有怎樣的情分,皇上都不會再容留她活著了。”

“辦法是不錯。”蒼憐不悅的說:“可那女人已經被救走了。怎麼能嫁禍在皇后身上呢。再說,皇后如今身處冷宮,除了個婢子,再沒有可以幫手的人。說人是被她擄走的,皇上會信?”

“這就有賴皇貴妃娘娘您周全了。”蕾祤低眉道:“最好是能弄具屍首回來,讓皇后無從抵賴便是。只要坐實了證據,皇上想不廢后也不可能。”

蒼憐聽她這麼說,不禁笑了起來。那笑聲尖銳刺耳,聽起來確實讓人不怎麼舒服。

“皇貴妃娘娘是覺得臣妾這個主意不好?”蕾祤壓著心性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