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犁飛快的進來,臉色有些不好:“皇后娘娘,昨晚上副院判回府的途中遇襲,歹人搶走了他身上的財物,還刺傷了他。早起宮門剛敞開,他便打發了小徒弟來宮裡送信,怕是今日不能入宮當職了。”

“有這種事。”岑慕凝有兩個疑惑,第一,什麼人會對赫連下手。第二,赫連一身本領,斷然不會輕易受傷。他這麼做,怕是另有目的。“吩咐人去稟告皇上一聲,最好能加強皇城戒備,以免再有同類事情發生。”

“是。”青犁答應著卻又不安的問:“副院判不能入宮當職,那敏妃娘娘那兒……奴婢總覺得這事就是衝著敏妃去的。可能有人察覺到副院判會在夜深時為敏妃療傷。”

“是啊。”岑慕凝微微一笑:“不然難道是赫連太貪財,才招致歹徒行刺嗎?”

“有些人按耐不住了。”青犁只要一想到蒼憐那張臉,就覺得厭惡噁心。當初她是怎麼纏著主子獻媚的,又是怎麼對褚培源投懷送抱的。可是褚培源死在她的手裡,她根本毫不顧念舊情。“娘娘可有對策,難道怎麼就由著她對敏妃下重手嗎?”

“自然不。”岑慕凝微微一笑:“其實昨晚本宮已經著人偷偷去過敏妃母家。相信今早在朝堂上,皇上自有聖斷。”

看皇后滿懷信心的樣子,青犁也就安心了。“那奴婢這就傳人進來伺候娘娘梳洗上妝。”

“好。”岑慕凝點頭一笑,看著窗外明亮的陽光,只覺得渾身舒暢。

擎宣殿上,朝臣們與莊凘宸僵持著,氣氛有些尷尬。

茂貴嬪的母家與敏妃的母家又針尖對麥芒的不肯相讓。誰知道這時候,梁寶得了個訊息,嚇得臉色發青的走到了皇帝身邊。

莊凘宸看他臉色不對,少不得蹙眉:“何事?”

“刑房方才傳來訊息,說敏妃娘娘……怕是不行了。”

“什麼?”莊凘宸眉頭一緊:“事情還沒查清楚,怎麼會用如此重刑?誰的命令?”

一聽見不行兩個字,太傅楊滔忠身子一軟,就跪在了殿上:“皇上,老夫以性命擔保,敏妃娘娘絕不會做出這等傷天害理的事情,這其中一定還有別的曲折。只是,求皇上念在老夫只有這麼一個女兒,先救治她再徹查吧。”

這一點,茂貴嬪父親節度使葛振嶽也有同感。“皇上,此事敏妃娘娘還不曾承認,事情沒有定論。這時候,無論如何也不能輕易了結此事。微臣求皇上徹查。”

“朕去看看敏妃。”莊凘宸皺眉道:“你們先散了吧。”

殷離打點好一切,隨著皇上去了刑房。

莊凘宸看見楊芸碧的時候,大吃一驚。“傳皇后過來!”

“是。”殷離早知道主子會這麼吩咐,一早就讓人去通知了皇后。於是不多時,岑慕凝一行人就出現在刑房之中。

“給皇上請安。”岑慕凝恭敬道:“不知皇上這時候傳召所謂何事。”

“事情尚且沒查清楚,皇后為何用如此重刑?”莊凘宸有些生氣,語氣自然不好。

岑慕凝這才注意到一旁奄奄一息的敏妃。“回皇上的話,臣妾失察,還請皇上恕罪。”

“失察?”莊凘宸很不滿她這兩個字。“若沒有皇后的吩咐,這些人怎麼會下手這樣重?如果這也叫失察,那朕豈非不用問責了。”

見他動怒,岑慕凝皺眉跪了下去:“回皇上的話,敏妃之事是憐貴妃檢舉揭發並且一手掌控。不光是敏妃之事,現在後宮裡大部分事情,都是憐貴妃替臣妾操持。臣妾的確不知憐貴妃會有這樣的吩咐。但究竟是貴妃的吩咐,還是這些奴才膽大妄為,總得要問過貴妃才能知曉。”

她仰起頭,對上莊凘宸的眸子,心想:衝我發這麼大的脾氣無妨,可別一提到憐貴妃就洩氣了。偏寵也不是這麼寵的。

“傳憐貴妃。”莊凘宸冷著臉,靜靜看著岑慕凝的眼睛。

“皇上。”岑慕凝皺眉道:“不如請胡神醫過來瞧瞧吧,敏妃興許還有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