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美人想看嗎?”蒼憐溫和的問。

“正是呢。”徐樂兒看憐貴妃笑的這般親戚,不免起身湊過去:“不知道臣妾可否一觀?”

“當然可以。”蒼憐笑吟吟衝她點頭:“不如就由你去開啟錦盒,也好讓皇后娘娘與諸位姐妹能同觀。”

“是。”徐樂兒以為這是憐貴妃抬舉她,喜不自勝的走到那木箱子前,雙手取下了橫鎖。

這個時候,岑慕凝能感覺到冰凌和青犁都謹慎起來,兩個人都在防備什麼。

木箱裡的東西一定不簡單。

果不其然,當箱子被徐樂兒掀開的一瞬間,一個吐著紅信子,昂首挺胸的玩意兒赫然出現在眼前。

“啊!蛇!”徐樂兒一聲驚叫,咕咚倒在地上。

妃嬪們也大驚失色,叫著跳著,各種的亂竄,場面一時混亂不堪。

只有岑慕凝主僕三人,以及憐貴妃旌僑,一動不動的維持著原本的姿勢。看著那條蟒蛇搖擺著腦袋,四處亂晃。

“青犁。”岑慕凝使了個眼色。

青犁迅速走過去,單手鉗住那蟒蛇的七寸。這條蟒蛇足有女子的手臂粗細,雖然沒有毒,但是力氣大的驚人。也是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它控制住。

“娘娘。”她返回皇后身邊,皺眉道:“蟒蛇的花紋還蠻好看,這時候快要入夏了,這蛇竟然能提前甦醒,還這般活躍,想必憐貴妃娘娘一定沒少下功夫。”

“的確不錯。”岑慕凝當著眾人的面,輕輕撫了撫那蟒蛇冰涼的蛇皮。“憐貴妃知道皇上最喜歡這些,也必然能猜到從前在王府之中,都是本宮替皇上豢養這些靈獸,怨不得投其所好,給本宮送了這樣的禮物過來。”

妃嬪們見皇后控制住局面,才慢慢的靜下來,回到自己的位置。

“明清,著人送徐美人回去,找御醫來瞧瞧,別嚇出什麼毛病才好。”岑慕凝不悅的掃了蒼憐一眼:“憐貴妃一番好意,可惜後宮諸位姐妹卻並不喜歡這樣的東西。往後還是少帶進宮來才好。”

“是。”蒼憐笑吟吟的點頭:“臣妾就只顧著投娘娘所好了,忘了竟然有這麼多姐妹會害怕。往後再有什麼好玩的,也只能挑諸位姐妹不在這裡的時候,悄悄給娘娘您送來。”

不過還是讓蒼憐有些意外,皇后竟然不害怕這蟒蛇。早知道是這樣,還不如送跳毒蛇來呢。保不齊咬死一個兩個的,也是好事。就少一個賤人在皇上面前獻媚了。

“臣妾等失儀,還望皇后娘娘恕罪。”楊芸碧最先起身告罪,眉目間仍然有很深的恐懼。尤其是看著青犁擒著那條蛇,總覺得她一鬆手,又是一片混亂。

“罷了。”岑慕凝擺一擺手,示意青犁先拿下去。“陪本宮說了好一會兒話,你們也乏了。就先跪安吧。”

“是。”妃嬪們異口同聲的行禮退下,如獲大赦。

唯獨,岑慕凝把蒼憐給留了下來。“憐貴妃慢走,本宮這也有件禮物要送你。”

“皇后娘娘不是才送了臣妾一件好禮物嗎?”蒼憐見眾人都散去,才如實的說:“將皇子留在臣妾身邊撫育的主意,是娘娘對皇上闡明。否則臣妾這時候,還不知道怎麼被前朝的那些官員們編排呢。娘娘您這樣待臣妾好,臣妾自然是要回報的。”

“那是皇上有心,眷戀著妹妹,與本宮何干。”岑慕凝微微一笑:“即便本宮不說,皇上也會這麼做的。”岑慕凝見青犁返回來,笑意溫潤:“眼下這件禮物,妹妹一準兒喜歡。”

“這是……”蒼憐見著幾個小宮婢,捧了不少冊子進來,不免奇怪。“皇后娘娘是要贈予臣妾書冊來讀嗎?莫非娘娘是嫌臣妾胸無點墨?”

“不。”岑慕凝爽利搖頭:“太后精心栽培的人,怎麼可能胸無點墨。這些也不是什麼書冊,這些是……情詩。”

“情詩?”蒼憐一頭霧水,隨便拿起一本翻閱,當即就變了臉色。

“這字跡,憐貴妃想必格外熟悉吧?”岑慕凝幽幽一笑:“這可都是出自本宮表哥之手,一筆一劃,訴不盡他多年來的相思之苦。憐貴妃不是最喜歡詩詞歌賦嗎?那就拿回去好好看看。說不定皇上說了上半句,貴妃正好能接了下半句,也不枉費寫這些情詩之人耗費的心力不是。”

蒼憐拿著冊子的手都在顫抖,皮笑肉不笑的朝皇后行禮:“多謝皇后娘娘美意。旌僑,收下,咱們走。”

“哼。”冰凌在她走後,嗤鼻道:“為了自己的錦繡前程,不惜痛下毒手殺害曾經的情郎,真不知道憐貴妃再看見這些情詩,作何感想。”

“唉……”岑慕凝也是喟嘆一聲:“褚培源就是個大的傻瓜。怨不得旁人,只能怪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