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彼此相安(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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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出此言?”岑慕凝與她四目相對,絲毫沒有表露自己的心思。
“您該不會以為太后受傷,是臣妾安排的吧?”軟珥懷著對皇后的怨恨,語氣冰涼的說:“臣妾可從來沒做過那樣的事情,您總不能硬往臣妾身上栽!”
“這倒是有些此地無銀了。”岑慕凝端起了手邊的茶盞,輕輕抿了一口,才笑著道:“本宮何曾說過你做了那樣的事情呢?方才當著皇上的面,不都查問清楚了麼。只是個不當心的賤婢失職,禍及了太后罷了。你心急著撇清自己,又是為何呢?”
軟珥被她嗆白的心口鬱悶:“皇后娘娘的口才,是這後宮數一數二的。臣妾原本就不伶俐,身份又卑微,自然不敢與娘娘一爭高下。您說什麼便是什麼吧。”
她兜著自己的肚子,皺眉道:“臣妾這就回宮好好收拾自己的東西,明日一早,便會趕來階接替娘娘,為太后侍疾。”
“好。”岑慕凝看著她不甘的離去,才慢慢收回了目光。“不是纓妃,那便是太后了。”
“娘娘的意思是,太后這是鬧了一出苦肉計?”青犁微微不痛快。“那她可真是下了血本。娘娘,奴婢說句不怎麼好聽的真話,方才主子的樣子,的確是能看出有些懊悔,想來,就因為宮奴輪值的事情,您和她都是同樣一番心思,他才會也遷怒於您。正如纓妃所言,皇上心裡還是會扎一根刺,畢竟太后是皇上的親孃。”
“是啊。”岑慕凝饒是一笑:“所以我才更要有好態度不是。”
“難為娘娘了。”青犁喟嘆了一聲。
“但我總是覺得有點奇怪。”岑慕凝就著她的手,慢慢的往裡走:“你想啊,即便太后不這麼做,皇上終究是她的親兒子,過段時間,必然會撤了這道旨意,恢復鳳鸞殿往日的供奉。著實沒必要急在這一時,用這樣的方式來挑撥我與皇上的關係。就算她成功了,讓皇上心裡扎一根刺又如何?那火炭燒的是她自己的皮肉,萬一有什麼閃失,痛苦的是她自己。就為了逞強,這般對自己下狠手嗎?”
“娘娘說的是。”冰凌靜靜的思索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奴婢總覺得太后連喘息的機會都不願意給皇上。親母子之間,斷然不該如此。何況咱們的皇上也確實不是能被威脅之人。總覺得太后太過心急。”
“究竟是怎麼回事,很快就知道了。”岑慕凝對冰凌道:“問問赫連,藥調製的如何了。”
“副院判大人就在外頭候著呢,想必是已經準備妥當了。”冰凌得了允准,請赫連進來。
赫連利落的為昏迷中的太后上了藥,用將瓶子裡奇特的藥粉用很細的竹管,倒在手指上小心的吹進太后的鼻孔。不一會兒的功夫,太后就醒了。
“來人……”她的聲音嘶啞低沉,聽著叫人難受。
岑慕凝端著熱水走上前去:“母后一定是口渴了,這水溫溫的正好入口。”
“怎麼是你?”太后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猛的坐了起來。
刺骨的痛讓她的臉瞬間變色,險些又疼昏過去。
“雖然給用了曼陀羅的花給您止痛,但徹骨的痛楚,可不是說緩解就一點都覺不出來的。所以母后,您還是悠著點,好好坐著就是。”岑慕凝讓冰凌和青犁把太后扶好,自己才在床邊落座。“喝點水吧。”
太后伸手就要打翻她手裡的杯盞。
岑慕凝早有防備,輕鬆的躲開。“再一不再二,臣妾手裡的東西,不是每一回都會被您打翻的。何況,母后,您留著點力氣好好和臣妾鬥不好嗎?使出這樣的苦肉計,萬一有什麼閃失,豈非白白便宜的臣妾?”
“滾。”太后冷吼一聲:“滾出去!”
也就是說,太后承認這件事是她自己做的。岑慕凝放下了手裡的杯盞,平和道:“您始終是皇上的母后,是臣妾的母后,若能這樣相安無事的過下去,再好不過。可若您非要臣妾死,臣妾也不得不應戰。這第一步還您的棋,就是讓纓妃搬進了鳳鸞殿為您侍疾。明日一早,您的安危就牽扯到她的榮辱,而她有沒有福氣平安誕下皇嗣,就要看您的眷顧了。”
“你好狠毒!”太后咬牙切齒的說出這四個字,額頭上的青筋看著猙獰可怖。“皇上怎麼會看上你!”
“興許臣妾有哪裡和母后您很相似也未可知。皇上習慣了您的樣子,自然也習慣這樣的臣妾。”岑慕凝溫眸道:“若您能安心養傷,纓妃也能安心養胎,天漸漸暖和,這宮裡也有太平的日子好過。若再出什麼閃失,臣妾自然沒有太平可享,只怕到時候母后也會得不償失,如何取捨,您自己決定便是。”
說到這裡,岑慕凝對一旁的青犁道:“去端藥來。今晚本宮為太后侍疾。若太后今晚有什麼閃失,明早你便去稟告皇上,就說本宮以死謝罪了。一命賠一命。”
太后氣的嘴有些歪:“你這個刁毒的賤婦,哀家才不死,你休想得逞。”
“那好哇。”岑慕凝笑逐顏開:“那就勞煩母后好好敷藥,好好安睡,彼此相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