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真是大手筆啊。”褚培源眼神冰冷的看著她:“來惜在你眼裡就值這疊銀票是嗎?為什麼當初父親母親不肯成全我,如今竟然換成了你?到底來惜做錯什麼?為什麼你要這樣殘忍?算了,我不追究這些,就當這些全都沒有發生過,皇后娘娘,我求你,把來惜還給我,你把她藏哪了?把她還給我。”

“……”岑慕凝一頭霧水的看著他,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培源啊,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別這麼激動。”莊凘宸意味深長的看著他。

“皇上恕罪。”褚培源強忍著憤怒,儘量平靜的說:“皇后娘娘讓冰凌帶著人去了微臣的宅子,宅子裡出了來惜,一個不剩。”

“什麼?”岑慕凝猛的站起來,興許是起身太急,眼前一晃的黑。來不及緩一下,她瞪著失神的眼睛問:“宅子裡一個不剩?”

“是啊。”褚培源聲音都在顫:“早起姿陽長公主才來您這裡告狀,午時還沒過,您的人就滅了微臣一座宅子。皇后娘娘,您至於這樣心急嗎?”

“胡言亂語。”岑慕凝定了定心:“本宮不曾做過。”

“哼。”褚培源輕笑了一聲,臉色卻無比的陰森:“不是你讓冰凌跟著我嗎?不是你讓她拿著銀票請來惜走嗎?你還讓姿陽長公主配合你上演一出苦肉計,實則就是為了調虎離山引開我,你趁我不在,就使出這樣的手段。皇后娘娘,你可知道,來惜是絕對不會離開我的,你為了自己的後位穩固,為了褚家不會得罪皇族,你就不惜痛下殺手,做出這樣令人髮指的事情……”

岑慕凝端起了手邊的茶盞,一股腦潑向了褚培源。

略燙的茶水讓褚培源一個激靈,臉上還沾了茶葉:“皇后娘娘,我再說一次,你把來惜還給我,我只當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你在這裡說書呢嗎?”岑慕凝目光冷厲的看著他:“要怪就怪我太仁慈,只是讓冰凌拿著銀票請來惜離開。若是我真起了殺心,如何會不讓你看見她的屍首!”

“岑慕凝!”褚培源氣急敗壞的上前兩步,恨不得拎著領口把她提起來。

莊凘宸卻在這時輕咳了一聲:“褚將軍,這是鳳翎殿。你面前這位,被你直呼其名,羅列罪名的,是朕的皇后。”

褚培源心口一緊,他明白身為臣子該有的卑微。“微臣冒犯了,請皇上恕罪。”

“事情還沒查清楚,你就這樣急不可耐的入宮指責皇后,是否有欠妥當?”莊凘宸的語氣透著威嚴,說話的時候,雖然沒去看褚培源的臉,但意圖已經很明顯了。

“微臣的確失了分寸,可來惜……”

“朕午後便過來同皇后下棋,你提及的冰凌並未回宮。”莊凘宸這麼和他說話,已經很有耐心了。“至於你的指責,皇后已經親口說明,並不是事實。這時候,你先出宮去吧。”

“皇上。”褚培源堅決的搖頭:“微臣必得向皇后娘娘問明白,來惜身在何處。否則,微臣不會離開鳳翎殿半步。”

莊凘宸能從他的聲音聽出他的堅決,卻並不覺得感動。“朕一向看重你,將你視作朕的肱股之臣。初登大寶,朕是希望可以培植自己的心腹,褚培源,你今天的表現太令朕失望了。”

“皇上,若是皇后娘娘有什麼不測,難道您還能這樣冷靜嗎?來惜是微臣最重要的人!”褚培源艱澀的說:“失而復得,微臣不想得而復失。”

“殷離。”莊凘宸已經有了主意。

“屬下在。”殷離恭敬的上前。

“將褚將軍收押天牢,單獨囚禁。不許任何人探視。”莊凘宸一字一句說的格外清晰。

“皇上,不能啊。”褚培源掙扎著甩開上前的羽林衛,跪下求饒:“皇上,微臣還要去找來惜,求您開恩。”

“朕讓你走,你不走。朕便只能如此。”莊凘宸這時候才去看他的眼睛:“若縱了你,這鳳翎殿怕是要被你掀了磚瓦。皇后被你質疑便罷,你那些汙衊之語若是傳出去,豈非汙損了皇后的賢明。朕又怎能坐視不理。”

“皇上,微臣不能被囚禁,微臣還要去找來惜。”褚培源咬著牙,憤怒的瞪著岑慕凝:“皇后娘娘,您就不念在與微臣的手足之情,替微臣求情嗎?”

“表哥。”岑慕凝看著他的眼睛,動容的說:“即便皇上不這麼做,本宮也不會讓你離開皇宮。事情沒有查清楚,你就已經莽撞到失去理智,若真有什麼令你無法承受的事,本宮怕你會承受不住而癲狂。皇上此舉,正是為了要好好保護你和褚家。”

褚培源起身要逃,被上前的羽林衛制止,竟然當著皇帝的面大打出手。

他的每個動作落盡岑慕凝眼裡,都激起了她心裡的失望。失望像是慢慢升上來的水面,將她一點一點的淹沒。他真的瘋了,瘋了。

這就是愛情嗎?岑慕凝還從未體驗過這種不管不顧的癲狂。那個來惜,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女人,會有如此的魅力?”

殷離出手,拿住了褚培源,五花大綁的押送去天牢。

岑慕凝的心情仍然沒有平復,都這個時候了,冰凌怎麼還沒回來?“皇上……”

“朕會讓殷離出宮查明實情,你稍安勿躁。”莊凘宸知道她要說什麼,伸手握了握她的手:“你就在宮裡好好等著。有朕呢。”

這話,像一縷春風,撫去了冬天的嚴酷。岑慕凝輕輕點頭,目送他離開才就著青犁的手起身行禮。“多謝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