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著皇后有的沒的,說了許多話。岑慕凝也覺得累了。

看了下天色,她盈盈起身:“說了這許久話,想來娘娘也乏了,妾身該回府改日再來叨擾。”

“也好。”皇后溫婉笑道:“原本是想讓你來我這裡好好說說話,可惜今日卻敗了興致。盼著九弟妹你還能時常過來,我一個人在這宮裡也總是悶著。”

“是。”岑慕凝溫眸一笑:“妾身告退。”

“青萍替我送送。”皇后望著岑慕凝離開的身影,在心底唏噓。她是怎麼能做到在瑞明王府還活的這樣恣意舒暢的?

“瑞明王妃請慢走。”青萍笑著相送。

岑慕凝略點了下頭。“青犁,咱們還是坐輦車回府吧,左右來時也吩咐他們在宮門外候著。就不勞煩皇后的軟轎再走一趟了。”

“是。”青犁點頭:“那奴婢先一步出去,領著輦車候著。”

“好。”岑慕凝就著冰凌的手慢慢的往外走。不得不說,御花園的景緻的確看著舒心。只可惜天略微陰沉,雲壓的很低,有些渴望陽光明媚的日子。

“小姐,咱們還是快些走吧。眼看著要下雨了。”冰凌自責的說:“都怪奴婢粗心,出門的時候忘了給您拿一把油紙傘。”

“無妨,左右也馬上就回府了。”岑慕凝剛說完這話,就順著小路拐彎,誰知道冒出個慌慌張張的小太監,手裡的一盆花正懟到她的腰間。

“大膽,你走路不長眼睛的?”冰凌氣的不行:“弄髒了王妃的衣服也罷,若是傷了王妃只怕你吃罪不起。”

“奴才該死,求王妃恕罪。”小太監不過才八九歲的樣子,個子也不高。看上去可憐的不行。

“算了。”岑慕凝溫和的說:“只是衣服髒了,回去換一套就是。你忙你的去吧。”

“多謝王妃開恩。”小太監利落的爬起來,抱在手裡的花盆都沒鬆開,就急火火的跑了。

“小姐,您也太好性子了。”冰凌生氣的不行:“多虧是回府的路上撞著您,若是面見皇后之前,那可如何是好。不行,下回入宮,奴婢得帶上一套替換的衣服才能安心。”

“那要不要再帶上一套替換的首飾?”岑慕凝笑著打趣她:“哪裡就那麼倒黴,每次都碰上這樣的事情了。”

“倒也是。”冰凌那絹子給她擦去裙子上的泥土:“先這樣,等回去了奴婢就給您洗了。這朝裙還是新做的呢,料子摸著也舒服。”

忽然眼前的裙子越發的往後,冰凌下意識的伸手去抓,竟然落了個空。“啊!小姐,您這是怎麼了?小姐……”

岑慕凝整個人往後躺倒,摔在地上暈了過去。

“來人,快來人啊……”冰凌一面扶起她,一面大聲的喊人過來:“快來人,救命啊。小姐,您怎麼樣,您別嚇唬奴婢,小姐。”

許是因為要下雨的緣故,這偌大的御花園竟然空無一人。好半天,冰凌都沒能瞧見經過的人,雙手死死的抱著岑慕凝,又是掐人中,又是揉太陽穴的。

這種無助的感覺,讓她有些絕望。“小姐,您到底是怎麼了?別嚇唬奴婢啊。”

這時候,天上飄了些雨。春雨打在身上的感覺,竟然冰涼冰涼的。

岑慕凝微微睜開眼睛,視線有些模糊。“怎麼回事……”

“小姐,您醒了?”冰凌趕緊扶著她起來。只是她的身子很軟,像是用完了力氣一樣。扶了半天才勉強能站起來。

“我怎麼一點勁兒都沒有?”岑慕凝也詫異自己的狀態:“方才是不是暈了?後肩和腦後有些疼。”

“都是奴婢不好,沒能好好扶住您。”冰凌四下張望,也沒見有人來:“小姐,咱們只能先去假山石裡面避一避雨。等您恢復些力氣,再走不遲。”

“也好。”岑慕凝略點了下頭。便握著冰凌的手,一步一步的往假山石裡去。

宮門外,青犁急的不行。“都這個時候了,王妃怎麼還沒出宮呢?”

她蹙眉往裡走,卻被戍衛給攔住了。“幹什麼你們。我可是瑞明王府的人。”

“沒有令牌一律不得擅自出入,管你是哪裡的人。”戍衛首領繃著臉,嚴肅的不行。

青犁趕緊去摸皇后給的令牌,可是腰間空無一物。“糟了,令牌在冰凌身上……總之皇后娘娘允准我們王妃入宮的,這事你若不信,親自去問皇后。”

“廢什麼話。”那侍衛首領不悅的說:“誰都知道皇后娘娘如今身懷有孕,擅自前往鳳翎殿是死罪。你若沒有令牌,就在這裡安心的候著。否則,別怪我們依照宮規辦事。”

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那侍衛摸了摸自己腰間的佩刀。

若平時,青犁也不忌憚這個。可她的傷還沒好利索,也不知道王妃在裡面是什麼情況。倘若只是半道上遇到了誰,被攔住了說話,她這樣冒冒失失的闖進去,反而會連累王妃。

然而耐心的等,也不是最好的計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