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沒事吧?怎麼臉色變得這樣差?”冰凌擔憂的不行。

“這是太后的私印。”岑慕凝的心跳的極快:“冰凌,你可還記得,當年父親冤枉母妃與人苟且,甚至懷疑我並非嫡親血脈,那個被疑心的物件,叫什麼來著。”

“奴婢記得,好似是姓白,叫白碩。”冰凌皺著眉頭:“他曾經是夫人的師兄。但不知道後來去了哪裡。奴婢記得,當初老爺懷疑夫人的時候,夫人就曾經想要休書一封,請他來府邸當面對質。可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沒有找到那個人……”

白碩和太后會不會有什麼關係呢?母親收藏太后的私印又有什麼目的?

岑慕凝的心砰砰跳,整個人都陷入一種亢奮的狀態。就好像再往前走一步,再捅破一層紙,她就能看見曙光,看見真相。

“住持……”

“小姐,您別急啊,等等奴婢。”冰凌不放心的追了上去。

“住持,敢問一句,您當初最後一次見我母親,是什麼時候的事情?”岑慕凝擔憂的不行。

“若老衲沒有記錯,應該是夫人出事的前兩日。”住持憂心忡忡的說:“當日就看著夫人的臉色隱隱不好,老衲也曾勸解一二,但似乎並未說進夫人心中。興許一切冥冥之中自有主宰。老衲此時能將這番話說給岑小姐聽,總算是了結了一樁心事。”

“多謝住持。”岑慕凝握著那一枚印鑑,冒著雨離開了吉祥寺。

住持望著離去的馬車,才總算是露出了笑臉。“你們答應我的事情做到了,我答應你們的事情也會做到,只是,別為難我的弟子。”

“自然。”背後的人清冷應一聲,刀子就從後心戳了進去。“住持好走。”

回府之後,她就一直在中院通往內院的門處來來回回的踱步。莊凘宸還沒回來,她不能擅自進去內院,只能在這裡等。

“王妃莫急,宮裡有事,主子難免會耽擱些時辰。”青犁看她臉色不好,額頭上一直冒汗,少不得寬慰:“您還是別這樣焦心,主子回來了,這些事情一定能迎刃而解。”

青犁的話音還沒落,就看見莊凘宸熟悉的身影款款而來。

“主子回來了。”

岑慕凝轉過身,岑慕凝那張冷漠的臉就出現在眼前。“給殿下請安。”

“嗯。”莊凘宸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徑直往裡走。

“殿下。”岑慕凝追了上去,皺眉道:“妾身有要緊的事情,要稟明殿下。”

凌燁辰沒阻攔她進入內院,卻也沒有停下來聽她說話。“葉城出事,皇上命我率兵迎敵,取了令牌馬上就要離開皇城。你有什麼事情,等我回來再說。”

“可是……”岑慕凝還在猶豫,他就已經直奔書房取了令牌。

“殿下……”岑慕凝攔在他面前:“母親出事的前兩日,曾經在吉祥寺……”

莊凘宸冷了臉,眉心微蹙:“這幾日,無論如何不要離開王府。無論你有什麼事情,必須等我回來解決。青犁,你留下來照顧王妃。”

“是,主子。”青犁恭敬的行禮。

莊凘宸與岑慕凝對視一眼,便轉身離開。殷離一直跟在他身側,不曾多嘴。

岑慕凝的話到了嘴邊,卻只能硬生生的嚥下去:“葉城不是一直有重兵把守,怎麼好好的會有外敵入侵?青犁,從皇城趕到葉城需要幾日?”

青犁稍微算了下,道:“主子的馬快,也要四五日。因為從皇城到葉城,要經過一座山。那山比較陡峭,騎馬走山路不是容易的事情。何況還有兵士隨行。”

“大隊人馬走山路,自然是不那麼容易。”岑慕凝心想,如此算來,這一來一去,怎麼也要半個月。再等半個月,又會是什麼樣的境遇呢。好容易才得到印鑑,是不是該繼續往下查?

“對了,自從我嫁進瑞明王府,就不曾回府省親。左右殿下這些日子不在,冰凌,咱們回岑府可好?”岑慕凝心想,如果說還有什麼線索,就一定藏在岑府。可能丞相爹那麼忙,會顧不得母親收拾的那些女人用的東西。她想碰碰運氣。

“不可。”青犁連忙搖頭:“主子方才說了,無論發生什麼事情,王妃都要留在王府裡,等主子回來再解決。王妃,奴婢知道您的心思,只是主子既然有言在先,奴婢實在不敢違背。”

“只是回相府而已,有什麼關係。”岑慕凝微微一笑:“母親的事情儘管等著殿下回來再說。若你不放心,可以和冰凌隨我一併回去。左右有你在,父親顧念殿下的情面,也不好苛責我。”

“這……”青犁有些犯難。“岑相府邸再如何安全,也比不上王府。主子也是怕王妃有什麼閃失。”

“不會的。”岑慕凝輕輕勾唇:“我只是想念我那些弟妹和四姨娘了。再說,難得能松乏些心情,也總歸是好事。”

“那……王妃答應奴婢,除了相府就是王府,絕不能去別處。”青犁仍然不放心。

“自然。”岑慕凝點頭:“絕不去別處。”

“好。”青犁溫和道:“明日王妃再回府吧,今天讓奴婢先安排打點一下。”

“嗯。”岑慕凝雖然點了頭,可心裡卻不想耽擱。不過在此之前,她得把那枚印鑑給藏好。若放在身上,太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