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卻什麼都沒有吃。

“王妃,這是主子讓奴婢給您的。”青犁笑彎了眼眉:“原來主子並非不關心您,這麼一大早入宮,是特意去向皇上求了藥。也因著這藥珍貴,提前調製容易失藥效,故而主子一直盯著他們配置,弄好了才拿回來。”

“什麼藥?”岑慕凝往那景泰藍銀嵌珍珠的圓缽上瞟了一眼,不免奇怪。

“雪肌膏。能癒合傷口,修復肌膚,持續一年左右,王妃身上的疤痕儘可消退。”青犁臉上的笑容透著喜悅:“奴婢從未見過主子對旁人這樣用心,您可是頭一個。”

“是麼。”岑慕凝並不排斥身上的疤痕,反而每次看見、觸控到,都會更加堅定她要堅持下去的信念。“等下替我謝殿下。”

“王妃不親自過去嗎?”青犁笑的有些俏皮。

“早起才吃了閉門羹。因我的緣故,攪亂了恪純公主好好的宴席,還險些連累王府名譽受損,想必殿下還在生氣。”岑慕凝這麼說著,也就不樂意再去激怒他。“還是等等吧。”

青犁略點了下頭:“也好,今日湊巧是選侍的日子。王妃若是別的吩咐,那奴婢先過去伺候了。”

“好。”岑慕凝不想聽那些血雨腥風的事情:“你去吧,我也乏了。”

“藥膏給王妃擱在枕頭邊了。方便塗抹。”青犁細心體貼,看著也是很柔美的。

內院,殷離挑選了十名侍女,送到內室門外。

莊凘宸吃了岑慕凝準備的小菜,心情頗好。走出來的時候,表情略顯平和。

“主子,已經準備妥當了。”殷離如常退到一側,請莊凘宸挑選。

十名侍女個個低著頭,沒有人敢搔首弄姿,她們既害怕一輩子悄無聲息的困死在這座府邸,又怕面對瑞明王殿下時做錯一點,隨時會看不見明早的太陽。

院子裡悶悶的,沒有一絲涼。實在是提不起興致,面對著一群木頭人,莊凘宸不禁蹙眉擺了下手。

“是。”殷離爽利的將人都帶了下去。

侍女中有一人神情略顯得不安,想要說什麼,卻終於還是咬著唇,低下了頭。

這時候,青犁笑吟吟的奉上了熱茶:“主子,喝點茶潤潤喉。”

“她呢?”莊凘宸端了茶盞,在唇邊抿了下。

“恪純公主今日來過,王妃陪她說話,費了些精神。這時候已經歇下了。”青犁抿唇道:“不過王妃已經吩咐奴婢準備宵夜,給殿下享用。”

“主子。”殷離去而復返,眉心凝重:“恪純公主府遣了人來,說公主今日在府中用過茶,回去就身子不適,方才竟然昏了過去……主子可要過去看看嗎?”

莊凘宸臉上一沉:“煩不勝煩。”

他沒有下手,已經給足了太后顏面。沒想到這些人反而變本加厲。

“請御醫去給她瞧瞧。”莊凘宸只道這麼一句,直接往中院去。

這時候,岑慕凝正艱難的給自己的後腰傷處上藥。身子擰著,傷口就疼,可若不擰著,又瞧不見。

莊凘宸推門進來,直接繞過屏風走到床邊。

岑慕凝想要穿好衣裳都來不及。“殿下……”

真是大寫的尷尬,她扯了被子把自己裹起來:“您怎麼這時候過來了,今晚不是……”

“你究竟如何得罪了恪純公主?”莊凘宸大方的坐在床邊,拿起藥膏塗在指尖。“轉過去。”

“妾身不曾得罪公主。”岑慕凝淡然的說:“只是無法讓公主喜歡罷了。”

“恪純公主暈厥,因為喝了你的茶。”莊凘宸替她抹藥,語氣透著奚落:“如此不辭勞苦,接二連三的要謀害你,還敢說沒有。”

“那麼……”岑慕凝微微挑眉:“殿下會信妾身還是公主?”

莊凘宸湊近她的耳畔,語聲略沉:“若你和她,只能活一個,你希望是你還是她?”

“妾身一定會安然無恙的陪伴在殿下身側。”岑慕凝仰頭看著他的眸子,溫婉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