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走的是官道,道路相對來說也比較平整,馬車也不顛簸,不必擔心遲靖宇的傷勢。

但白無雙還是一臉緊張,一路上不停的問遲靖宇要不要喝水,傷口疼不疼,餓不餓。

遲靖宇也被她緊張兮兮的樣子弄的哭笑不得,一臉無奈的看著她。

白無雙也覺得自己神經過頭了,有些尷尬的咳嗽兩聲,正襟危坐不敢看他戲謔的眼神。

然而變故就在一瞬間,白無雙不敢正視他的眼睛,眼角的餘光卻一直沒有從他身上移開。

遲靖宇的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像是再忍受什麼巨大的痛苦,接著,吐出來一大口的黑血。

“木頭,木頭你怎麼樣?”

白無雙一邊說著一邊上去給他把脈,臉色卻越來越凝重。

遲靖宇體內的毒素已經完全壓制不住,兩種毒藥變成了一種毒,在他體內亂竄,這種痛苦是一般人不能忍受的,難為他還能一聲不吭。

白無雙看著他,臉色慘白,還勉強擠出了個笑容:“雙兒,我沒事……”

話落,遲靖宇就暈了過去。

這個蠢木頭,都這樣了還說沒事,白痴!

“夜風,停車,進來!”

夜風聽見白無雙的聲音,立馬停下馬車,掀開簾子望了進來。

“夫人?”

“你先帶著遲靖宇回別院,他現在已經經不起顛簸了,我去找醫館為他抓藥。”

“是!”

白無雙就在這裡下了馬車,夜風走之前給她留了一個暗衛,到時候帶著她到別院。

她腳步匆匆的走向最近的醫館,現在已經是深夜,大街上一個人都沒有,偶爾吹過來一陣陰涼的風,讓她身上起了一片雞皮疙瘩。

白無雙頭一直仰著頭,看著那些店鋪的名字,不敢放過任何一所醫館。

百草堂?

白無雙心中大喜,急忙走上前拍門。

“有人嗎?”

“有人嗎?能不能開開門?”

“我就是想抓點藥?”

叫了很久,就在白無雙以為裡邊沒有人的時候,門“吱哇”一聲,開啟了一條小縫,露出半張人臉。

“請回吧,坐堂大夫已經歇息了。”

說完就要關上門,白無雙急忙伸出手,阻止他關上門。

“這位小哥,行行好,我只是想給我相公抓一些藥。”

那人依舊固執的搖了搖頭:“不行,規矩不可廢。”

白無雙急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請小哥行個方便,我相公他現在危在旦夕……”

那人似乎有些動搖:“那你……帶錢了嗎?”

白無雙這才想起來,自己因為那把火,幾乎什麼都沒帶,錢財又在馬車裡,她現在可以說是一貧如洗。

摸了摸頭,白無雙從頭上拔下來一根金簪:“我忘記帶錢了,你看這個行嗎?”

那人看白無雙這樣,毅然的關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