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些話,陳旭挑釁的看著白無雙:“夫人可否拿出證據?若是沒有證據我也不與夫人計較了,畢竟今日就是夫人的大限之日。”

白無雙神色淡淡,看了剛才說話的幾人一眼:“誰的大限之日還說不定呢?要證據是?來人,端一盆鹽水過來。”

“夫人這是何意?難不成一盆鹽水就能讓夫人化險為夷?”

“關於我逃跑的言論,確有其事。”白無雙勾唇看向陳旭,話鋒一轉,“但這是我昨晚與將軍的一齣戲,一出給暗中搗鬼的人看的戲。”

白無雙看陳旭神色不復淡定,滿意的笑了笑又繼續,“我已經提前在營帳上塗了特殊的藥物,只要與鹽水相遇就會顯出黑色。”

“還望眾位將士都將手放在盆子裡過一遍,暗中搗鬼的人,必然會現出原形。”

白無雙的話雖頭頭是道,這些人中卻不乏性子直忠君愛國的人,感到不滿意:“夫人這是對我們有懷疑?”

“不是懷疑你們,只是懷疑你們之中的一人,若驗過之後,你們之中沒有人碰過營帳,我自當認罪。”

眾將士聽了白無雙的話,頓時動了起來,所有人自覺的排成一列長隊,一個一個等待檢驗。

看著陳旭臉色蒼白站在隊伍的最後,白無雙不屑的撇了撇嘴。

一個過去了,兩個過去了,三個,四個……

不知過了多久,隊伍的一大半都驗證過了,手依舊沒有變成黑色,而陳旭已經滿頭大汗,腿肚子也不停地打顫。

眼看著快到他時,他突然衝著白無雙跪了下來。

“求夫人放過小人。”

“陳旭,你這是做什麼?”

看到陳旭的舉動,眾人自然明白了一些,剛才為他說話的人有些氣憤,不明白他為什麼會做出這樣的事。

“求夫人饒命,小人也是被人指使,一時迷了心竅。”

“是否要饒你,還是要將軍才能決斷,來人,把他帶下去。”白無雙面色凜然。

看到陳旭被守衛拉下去,白無雙對著眾人行了一個禮。

“夫人您這是?”眾人不知道白無雙這是什麼意思。

她歉意的笑了笑:“剛才讓大家都來試一下,並不是懷疑大家的愛國之心,實是不得已而為之,請大家原諒。”

白無雙這樣說一方面也是為了穩住軍心,若是她與他們離心的話,身為遲靖宇的夫人,必然會使一些人對遲靖宇不滿,對遲靖宇極為不利。

“夫人這是說的什麼話?我們都是一些草莽之人,卻也懂得大局為重,夫人這樣做也是為了揪出幕後黑手,我們自然理解,夫人不必介懷。”

“果然是軍中男兒,能屈能伸,我白無雙自然也不是那齷齪之人,必當與大家一起,為保家護國貢獻一份力量!”

眾人互相看了一眼,異口同聲的說道:“我等誓死效忠將軍,效忠天璇!”

入了夜,白無雙換了一件衣服,去找遲靖宇。

到了遲靖宇的營帳,他已經脫去了白日裡的一身盔甲,少了一分冷漠凌厲,多了一些柔和。

白無雙的眼中也多了一絲柔情:“我來找你商量陳旭的事情。”

“嗯?夫人自己決斷便好,我相信你自有法子。”遲靖宇毫不在意的笑了笑,他相信白無雙有自己的決斷與分寸。

白無雙緊挨著他坐下,手挽著他的胳膊:“我一會兒去審問他,若是他肯老老實實的,可否饒他一命?”

遲靖宇皺了皺眉頭,按律法,此人當誅,但若是肯說出背後指使之人,還當有一線生機。

“嗯,就依你。”

“真的?”白無雙神色有些欣喜,她一直都知道遲靖宇不僅看上去嚴肅,內心也明正的很,倒是沒想到他居然會答應。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