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由煞化形的白虎是有主之物?”秦銘瞳孔睜大。

鐵鏈暗淡,似乎腐朽了,這是它被扯斷的根本原因所在。

“嗯?”秦銘敏銳地發現異常,鐵鏈由天光還有神慧等組成,和他那漁具的材質相仿,並非實物。

而且,在歲月的侵蝕下,不被人溫養,它原本就要被白虎扯斷了。

“這是古早時期的人或神所留,現在取走應該沒事。”秦銘鬆了一口氣。

化形為白虎,自高空中的夜霧躍下後,它的身體在不斷變小,主要是它在主動濃縮,最後僅有一丈長。

但是,它更為危險了,像是虎形閃電般璀璨,煞氣滾滾,彷彿隨時要炸開,夷平這片山地。

它在沿途一口吞掉“天仙”,皮毛越發晶瑩、絢爛。

秦銘右掌拍出,沒有能傷到白虎煞,反而被它欺身到近前,張嘴就咬,讓附近的大霧崩潰,白光衝擊,甚是可怕。

附近,泥沼枯竭,大樹爆碎,巨石簌簌化成粉末,煞氣無形,但恐怖的過頭了。

縱然是秦銘,都覺得全身劇痛難忍,右掌出現殷紅的血跡。

最近,他修為穩步提升,道行不斷精進,回首來路,稱得上一路高歌,現在卻被這種煞傷到,有可能危及到性命。

在他體外,陰陽黑白圖浮現,緩緩轉動,將白虎張開的巨口封上了。

它探出一隻大爪子,結果黑白圖轉動,發出鏗鏘聲,宛若神金在碰撞,居然有火星飛濺。

它低吼,煞氣沸騰,如悶雷在此地爆發,頓時附近的草木、山石全面解體,這種肆虐的煞氣殺傷力驚人。

秦銘扯魚線,用釣鉤牽制它。

同時,他催動的陰陽圖將白虎徹底覆蓋。

這頭栩栩如生的白虎哀鳴,被黑白光不斷削減,抹去濃郁的煞氣,虎頭都要在這裡爆開了。

最終,白虎煞被秦銘降服,趴在地上。

“這莫非又是古早時期的不朽大教留給門徒的稀世寶煞?”

這麼厲害的煞,對於少年門徒而言,想要降服實在太難了,動輒會被反噬身死。

秦銘估摸著,如果不是自己先煉化黑白魚,來到第二境中期,此前的他遇到白虎煞的話,肯定擋不住。

“金屬性的煞?”他原以為,在黑白山遇到的煞多半和陰陽有關,現在看來這片地界遠比他想象的複雜。

此前他還曾發現沒成氣候的雷煞,各品類的都有。

不過,他琢磨後,也能理解。

黑白山相當的不簡單,無論是兩年前,還是二百年前,都曾承受世外天光洗禮,出現什麼樣的煞都有可能。

更遑論,它五百年前還曾威震天下,千年前還有獸神出沒,實在是高深莫測。

秦銘確定,這是傳說級的煞,應該是古道場為最核心的門徒準備的,藉此磨礪意識靈光,宛若斧劈劍斬。

他嘗試坐在虎背上,結果如被利刃刺透面板。

秦銘以黑白光護體,這才穩穩坐在上面,這隻天光化形的大貓馱著他穩穩地邁步。

他注意到,它原本萌芽階段的意識,越發歸於原始狀態,這麼下去會徹底消失。

“本就要煉化,它有混亂意識後反而不美,散去也無妨。”

秦銘騎坐在白虎身上,驚得遠處的紅松鼠嘴巴張大,眼睛瞪得溜圓。

隨後,秦銘以白虎身上的鐵鏈將它纏繞了個結結實實,等於將它封印,使之身體更進一步縮小,如同狗子那麼大,最後更是將它塞進破布的內部空間中。

“這大山有些不同了。”劉老頭回來了,神色凝重地說道,他在這片地界生活了數十年,明顯覺察到異常。

秦銘點頭,他覺得整片黑白山都像是有了生命,正在復甦。

或許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能在夜空中釣到白虎煞。

秦銘在這裡運轉《黑白經》,發現和這片地界分外契合。

瞬息間,他覺得整片黑白山都彷彿在和他共呼吸,所有矗立的大山都有些不一樣了,像是仙霧蒸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