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銘道:“少年,也指赤子之心,蓬勃有活力的心境。”

隨後他一怔,道:“您也認識這種古字?”

劉老頭道:“這有什麼,千載前還在用的字,連蒙帶猜,大概能認全。”

他面色不自然,因為,這種樣式的風箏,和他當年放的確實太像了,他的那隻自然早已遺失。

“您老莫不是今世放了前世的風箏?”秦銘說道。

“我那隻留名了,寫上了劉墨二字。”劉老頭搖頭

“背後還有字。”秦銘以陰陽道圖護身,外放天光,給風箏翻了個身。

在它的另一面,字跡更多。

“半生流離荒唐夢,不見神霄不見仙。求真何需玉京行,且於煙火覓真詮。”

秦銘確定,這就是茅屋主人遺留的東西。

甚至,他仔細觀察後,認為連材質都和人形燈籠一致。

它看著輕薄,宛若紙張,但是,秦銘和小烏都曾嚴重懷疑,這是人皮所制。

高等神靈從玉京逃出,為了重返過去,再走人間路,曾對自身實施酷刑,剝仙皮,去神骨。

“這是五百年前的血風箏?真夠古老的!”劉老頭知曉後嘆道。

秦銘很想說,你們或許一樣老。

事情至此告一段落,秦銘認為,劉老頭即便不是正主,也有些關係,或是被推出來的“煙幕”。

秦銘問道:“這風箏你準備怎麼處理,帶回家去珍藏?”

劉老頭斜睨他,道:“你小子太損了,帶回去的話,我以後睡得著覺嗎?”

秦銘道:“可是,我估摸著,它多半就是為您而來。”

劉大爺差點急眼,道:“你別說了,人越老膽子越小,我還想安度晚年呢!”

秦銘琢磨,道:“這要是和您有關,扔了很不妥。”

“和我沒關係!”劉老頭看向勵志鼠,道:“要不栓在這紅松鼠身上,重新扔上夜空吧。”

“吱吱……”紅松鼠叫個不停,在那裡控訴,覺得這老頭更損。

“你這是過河拆鼠,拿鼠祭天!”它在虛空寫字。

“要不埋在黑白樹下吧,那裡亮堂,讓人安心些。”劉老頭說道。

他擔憂,若是埋在漆黑的地帶,萬一突然冒出來,估摸著真能嚇死人。

秦銘研究風箏上的血,雖然發光,但靈性早已消耗盡,沒法當瑞血來用。

“這兩棵樹有多少年了?”秦銘親手將古風箏埋在樹下。

劉老頭道:“和我年齡差不多大吧。你別用那種眼神看我,聽說早先這裡是兩棵老桑樹,年頭過久,就死了,後來大概是鳥雀從黑白山銜回來的種子,讓黑白樹在這裡生根發芽。”

秦銘抬頭望向夜空,道:“有沒有一種可能,種子是從上面掉下來的?”

“你別說了!”劉老頭趕緊阻止。

勵志鼠聞言,渾身不自在,它以後還要不要來樹上練功。

秦銘將一罐靈性物質和一本《金蟬經》遞給劉老頭,隨後他想了想,又留下一部《龍蛇經》,讓他看到合適的人便傳下去。

隨後,他問劉老頭關於煞的事,山中哪些地帶可疑。

“嗯,確實有那麼幾處地方。”

關於這方面,劉老頭算是權威,對黑白山最為了解,當年兩人去尋找靈性物質時,都是靠他指路。

他開口道:“進屋去休息一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