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無羈撫須沉吟著剛說了半句,就被身邊的聶凌天打斷。

“父親,此事還用考慮,交給孩兒去辦就行。區區三十號暗煙,難道我還挑選不到?”

“放肆!你琴叔說話,也敢插嘴,我看你最近是不是過得太自在,有些忘乎所以了?”聶乾龍勃然大怒,一巴掌拍在座椅扶手上。

“孩兒知錯,孩兒不敢。”聶凌天嚇得臉色煞白,站起身來向琴無羈連連鞠躬致歉,坐下時眼中卻閃過一抹濃濃的不滿。

琴無羈呵呵笑道:“無妨,少主也是為家族效力心切嘛,家主何必動怒?但少主明年即將面臨全州聯考,正是要緊關頭,切不可分心才是。若少主能如願考入洛蘭抑或戰狼任一名校,令祖出關之後,豈不是喜上加喜?”

聶乾龍面色稍緩,笑道:“還是琴兄想得周到,就怕這小子傲氣太盛,過猶不及啊。”

琴無羈大笑道:“家主此言差矣,少主不但已將《風煙訣》修至第三重即將圓滿的程度,又得鬍子校長言傳身教,修為日益精進一日千里,若再得幾次碑林參經機會,獲得一兩門絕世秘術也未嘗沒有可能,假如再輔以絕佳破障丹修行,完全有望在聯考前突破至四星境界,那時,少主必將一飛沖天名動洛蘭全境,說不定聶家還能因此入了某一個了不得大世家的法眼呢!”

聽琴大管事如此誇讚,聶凌天掩飾不住臉上的得意,越發傲然。

反倒是聶乾龍嘆息道:“哎,徐大師把徐三交到我這裡,沒想到竟生出那等意外,若他日來我堡要人,你要我怎生應付?再說,大師遠赴洛蘭參加藥師大會未歸,天兒的破障丹又得找何人煉製?其他三區,對這一類丹藥的管制可是嚴格得很,沒那麼容易淘到。”

琴無羈莫測高深地笑道:“家主休要多慮,區區一個三星煉藥師,也就只能在咱們清溪城牛氣沖天罷了。家主、少主請放心,我日前已給鬍子校長送去一份重禮,託他辦一件事,相信不日便有好訊息傳來。”

聶家父子以及另外兩位風鷹騎士,無不動容。

清溪學院校長鬍子大人,修為深不可測,據說身負三種絕學,更有傳其所修功法為六星的王級功法,向來行事詭異又惜字如金鐵面無情,善待聶凌天也只是看在其資質潛力優異的份上,誰能想到平日足不出戶的琴大管事居然有這等本事,請動他老人家出馬。

無需贅言,肯定跟破障丹、徐大師有關了。

“琴兄,我聶家上下絕不會負你。凌天,日後見到你琴叔,必需禮敬,否則休怪為父家法伺候!”聶乾龍衝著聶凌天咆哮道,但臉上的喜色卻再難掩去。

“凌天多謝琴叔!”聶凌天再次起身致謝。

“家主,屬下有一事不明。”狂刀朱元春忽然起身道。

“元春,何必拘禮,坐下說話。”

“謝家主。屬下月前碰巧出去辦了一件小事,追查被偷的一粒點星丹......”朱元春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家主,依屬下觀察,這三個少年潛質尚可,入選暗煙綽綽有餘。”

琴無羈點頭道:“所以那日我與霽月少主一同前往五號礦場處理徐三一事,暗中對三人進行了觀察,真如元春所言,確為可造之材。只需查明三人出身來歷,可隨時將其選入暗煙進行培養。”

聶乾龍笑道:“難得二位皆如此看重三人,那此事還是勞煩琴兄代為關注一下。對了,暗煙主事人選,你們到底怎麼說?”

一直沒說過話的折柳客柳千葉一甩手中柳條,慢條斯理地道:“此事既然關係重大,想來交給旁人操作家主也不會放心。屬下建議,此事還是暫交琴大管事處理,待少主或是小少主能獨立行事了,再移交豈不是好?”

琴無羈苦笑著連連搖頭。

但聶乾龍一語定乾坤:“好!這事就這麼定了。”

頓了頓,又道:“清溪學院開學典禮在即,諸位都將霽月那丫頭給我看緊點,不要連入門測試都過不去,那我這張老臉可沒地方擱。”

“元春,千葉,密切關注三支軍團的訓練情況,一旦發現異常,你們可以先處置後彙報!”

“另,吩咐下去,七日後,風鷹換契照常舉行。若血煞不返,立即通報全領。”

是!”

另一邊,百寶閣前。

“看你們幾個的樣子,好像是從聶家礦場逃出來的礦工,居然還敢到顧家百寶閣來鬧事,來人啊,給我拿下!”百寶閣的主事老者瞪著蕭怒三人惡狠狠地咆哮道。

顧家人正要一擁而上,忽然那主事者抬手高喊道:“且慢!”

顧家人不明就裡,心道,今天掌櫃的莫非吃錯藥了?

卻見自家掌櫃兩眼冒光,直勾勾盯著三個少年人中那個黑髮少年手上,那眼神與一個寡居三十年的老光棍忽然看見一出浴的大美人時差相彷彿。

那黑髮少年左手拿著一把閃著奇異光澤的短匕,右手攤開的掌心赫然有幾粒閃光的砂粒。

“天,難道那就是靈砂?”人群中有人驚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