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近朱者赤,青菱忍不住看了懷中的蕭怒幾眼,百感交集。臨離開小島前,她居然鬼使神差地順手摘下了那個倒在地上的邱副幫主的儲物袋和馭獸袋,她看也沒看,直接把東西塞進了蕭怒的懷裡。

她一直是個比較單純的女孩子。

性格直爽,愛憎分明,沒有什麼心機。因看不慣大師姐月霜一副不把天下人放在眼裡的架勢,在門中月霜擁躉不少,可青菱總覺得她太做作,好勝心太強,有任何好東西,都想要,要不到的話就會變著法子出一些損招。

這是最讓青菱瞧不起她的地方。哪怕月霜已經突破到了帝境,青菱照舊對她毫無敬意。

雖然,親傳弟子中,好幾個師兄對她表現出愛慕之意,有事無事總會獻殷勤討她歡心,但青菱卻清楚地知道這些人的德性。

真要是遇上今日這等危急的事情,他們要麼拋下她不顧一切地逃走,要麼就是跪在血龍幫的人腳下痛哭求饒搖尾乞憐!

沒人。

沒有一個人會像蕭怒這樣捨生忘死地擋在她身前。

真心實意地保護她。

一念及此,青菱的心亂了。

疾飛一個時辰,中途服下兩粒相級下品回元丹,青菱終於看到怒濤島的影子。

青菱使出個簡單的神通,將血狼和唐瀟裹住,一陣風般降落島上,也不跟護島弟子寒暄,直接抱著蕭怒衝進入山門,在悟道樹下,直接用祁濤賜給蕭怒的傳訊令牌傳了一道訊息。

少頃,悟道樹降下虹橋。

祁濤微微蹙眉,仔細檢查了一番蕭怒的身體後,取出一粒復魂丹和回元丹給蕭怒喂下,這才盯著跪在門外的青菱問道:“青菱,發生了什麼事?”

青菱不敢怠慢,就將之前發生的事情和唐瀟的交待一一道出,說到蕭怒擒下唐瀟審訊出一個驚天陰謀時,她撤去神通,顯出那頭叼著血龍幫少幫主唐瀟的血狼來,並道:“師尊,這就是血龍幫的少幫主,這是蕭師弟審問他時,流沙門和血龍幫的陰謀,都是他坦白出來的,您可以再審審他,他們準備聯手對付我們怒濤門啊!”

祁濤陰沉著臉,抬手將唐瀟吸到身前,手掌覆蓋在其天靈,須臾便強行讀取了唐瀟的記憶,令其差點變成一個白痴。

殺意,開始在祁濤身上閃爍,他目露兇光,隨手打出一股道力,也不知把唐瀟送到了何處拘押起來,口中卻陰狠地沙聲道:“我怒濤門上下,自問對你一直忠心耿耿,你為何要這樣對待我們?陳晉安啊陳晉安,我祁濤真是瞎了眼,錯看了你!哼!”

青菱不禁的了一個寒顫。

她哪知道師尊竟敢當著自己的面,痛罵陳晉安大皇?

要知道,陳晉安大皇,掌控著方圓五萬裡之地,擁有二十二棵悟道樹!一樹一大帝,其實力之強橫,可見一斑。

一名大皇,想要抹殺怒濤門,簡直比反掌還要容易。

青菱聽好幾個訊息靈通喜歡四處遊歷的師兄說起過,陳晉安大皇手下的二十二位大帝裡,師尊祁濤的實力排在二十名左右了,當然這也算上了怒濤門的整體實力。所以說,怒濤門在大皇心目中的地位極其低微。

在這方圓五萬裡之地,陳晉安大皇就是至高無上的神,他的話就是神諭。誰也不能違背,誰也不能在背地裡說他的壞話。

誰也不敢。

但現在,她卻聽到自己最敬重的恩師竟出言痛罵著陳晉安大皇,不禁駭然。

“顧定天,唐玉雄,你們既然想拿我怒濤門做你們晉升的墊腳石,我祁濤也沒必要對你們客氣了!”

祁濤喃喃自語著,忽然想起什麼,再次仔細詢問了當時的情況。

當他聽到青菱重說起,蕭怒審訊完唐瀟後,又來了七個血龍幫強者時,不禁一愣,脫口問道:“青菱,那領頭的帝級強者,是不是被稱為副幫主,滿面紅光?”

青菱愕然道:“師傅,你怎麼知道?”

“果然是他,邱不二!虎踞龍盤邱不二,唐玉雄的結拜兄弟之一,據說已經快要突破到帝級中期了,那後來你們又是怎麼逃脫出來的呢?另外六個人又是什麼修為境界?”

祁濤目露奇色,忍不住連聲追問起來。

於是,青菱就將後來,蕭怒使出驚世駭俗的領域,與那邱姓老者和六名相級巔峰強者如何廝鬥,如何驚天動地,蕭怒又是如何一次次爆發性地施展出驚濤怒焰訣神通,最終居然將那邱不二一擊而殺的情景全部說了出來。

祁濤眼神極其複雜地看著蕭怒,喃喃道:“這麼快就相級中期了?連驚濤怒焰訣神通都修成了?果真是個絕世天才啊!難道你是上天給我祁濤派來的大福星嗎?”

頓了頓,又想到:“蕭怒能在極端的時間裡晉升修為,修成驚濤怒焰訣,還不畏強敵,爆發出不亞於帝級初中期的強大戰鬥能力,假以時日,他必然會大放異彩。自現在開始,我當著重培養他,護住他!”

想到三個可卿長老和其他的親傳弟子一個未返,祁濤已經意識到,這些人怕是都陷落在流沙門與血龍幫的血煞輪迴陣中了,說不定,許多人已經背叛了自己,背叛了怒濤門。

想到青菱和蕭怒九死一生,逃回怒濤門報訊,忠心可嘉,勇氣可嘉,心中深感寬慰。

青菱適時地拿出幾個儲物袋、馭獸袋,呈交給祁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