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子不除,必成我黑堡心腹大患!列摘星攝月陣,矇蔽天機,虛如海,出戰!!!”

幽靈堡內,一個攝人心魄的咆哮聲如雷聲一般不停滾動。

片刻之後,足足降低了三分之一有多的生死擂中,九條本源柱裡,陸續飄蕩出一縷縷殘魂!

若是有金仙境界的絕世大能在此,定會失聲驚呼:“幽魂!”

不錯,此刻從每一條九宮能源柱中飄逸出來的殘魂,實際上都是一個個幽魂,瞬間,九條幽魂組成的洪流,在幽靈堡上空交匯,與此同時 ,一個人影步步生蓮,穩穩從幽靈堡中升空,徑直投身沒入九道幽魂洪流交匯形成的幽魂漩渦中。

若是仔細觀看,便會發覺,此人不但在幽魂漩渦中平安無事,還正在不斷收攝著一個個幽魂!

他,整個人就如同一塊巨大的海綿,把一個個幽魂吸收入體,波瀾不驚。

每一股幽魂洪流中的幽魂,何止數萬,但此人瞬息間,已經不知道吸取了多少個幽魂!

隱約可見,下方的幽靈堡中,有三十六個真言神通的印結不斷轟落在九宮本源柱上。

可惜,生死擂上的蕭怒,沒能看到這一幕,否則,他定會恍然大悟:“這不是元蒙世界裡為禍一方的星辰門的摘星攝月嗎?”

那吸收幽魂的人,終於不再吸收了,幽魂也不再從九宮本源柱中溢位,此時,他身上忽然釋放出強烈的空間波動,驟然間,一個個匪夷所思的空間漩渦、空間裂縫,縱橫交錯,層出不窮地覆蓋住了他的身體,好似,此人每一片肌膚,每一塊血肉,每一絲神魂,都處於截然不同的時空。

這些時空,或相距億萬裡,或近在咫尺,無窮無盡的虛空之力充斥其間,讓人無從捉摸其真身真魂所在。

“哈哈哈,如海的不死幽神之身已成,實力堪堪接近散仙巔峰,此番矇蔽天機,定能須臾間就將那蕭家狂徒斬殺!不不,一定要活拘其魂,本座有大用。此子,一身赤金骨骼,血脈異常強大,無限接近於遠古神血,一身都是寶貝啊!去吧,如海!黑堡的榮耀,得由你來扭轉!”

那黯啞的聲音再度響起,充滿張狂與驕縱得意。

半空中,虛如海胸口一個纖細如塵的虛空漩渦忽然脫體飛出,徑直洞穿了堅不可摧的生死擂,為其開闢出一條垂直的通道,他縱聲長嘯,一閃而上。

虛如海穩穩落在生死擂上,表面看起來,他就是一個平凡無奇的人仙修士。

他是唯一一個沒有以黑霧遮面的黑堡中人。

蕭怒,也第一次看到了這個一臉陰翳的仇人的真容。

“虛如海,虛神侯,終於讓我等到你了!”蕭怒血液早已燃燒起生死之火,怒意逐漸朝著身體各處蔓延。

“哈哈哈,我道是誰。原來,是你這個孽種。當年,蕭九闕和聶霽月拼死守護的孽種,僥倖瞞過了天機,讓你存活下來。不曾想,你還敢自投羅網!”虛神侯咧嘴狂笑道。

“住口!你這無恥之徒,你不配提我爹孃的名諱!你,不配!”蕭怒重重地跺腳怒罵道。

“哈哈哈。不錯,當年你蕭家處心積慮,不惜犧牲無數潛質無限的子弟,穿過沌圩,混入時光囚籠轉世,只會暗中守護。估計他們做夢也想不到,對這一切,大師瞭如指掌,早就做了周密的安排。實話告訴你,蕭家孽種,你那些叔叔伯伯,你那些本可以在風月天縱橫天下的親人,都在時光囚籠被我設計一一剿殺!我,就站在這裡,你又能奈我何?”虛如海根本沒把蕭怒當一回事,囂張地吼道。

“虛如海,黑堡,很好!”蕭怒一雙眼睛已經變成一雙血瞳,他嘶聲一字一頓地說著,伸手虛抓,沒入生死擂的血刀重新落入他右掌之中。

血刀顫顫巍巍,刀尖遙指虛如海,蕭怒聲音幽冷如地獄使徒:“我,蕭怒,在此立誓,必將爾等神魂一一拘拿,置於我爹孃和死去的親人靈前,祭奠他們!我,今生若不能將黑堡一脈,斬盡殺絕,我,誓不為人!此誓,天地可鑑,日月可昭!”

“好大的口氣!果然,蕭家都是一些無腦的狂妄之徒。蕭怒,你這孽種,竟敢壞我們的大事,你罪不容恕!看我如何將你拿下,挫骨揚灰!”虛如海也指著蕭怒,高聲喝罵道。

驀然間,蕭怒血刀當胸一劃,心中默唸道:“破虛,輪迴,融合!”

霎時之間,血刀泛起一道無比絢爛又詭異的弧線,百分之一息後,就斬落在虛如海的脖子之上。

“啵!”

“呼呼呼!”

讓無數人大跌眼鏡的是,蕭怒分明使出了更比之前威能增強了四五倍不止的天馬行空般強大的一刀,可這一刀,快如閃電,聲威浩蕩,卻沒能傷到虛如海分毫。

以蕭南柯為首的散仙強者們,分明看到,在百分之一息不到的短暫瞬間裡,虛如海身上驀然浮現千百個空間節點,一個空間節點,就等若是一方力量狂暴又混亂的異時空!

蕭怒的血刀,轉瞬間就被千百個截然不同的異時空,分割得渣都不剩,連滿附其上的神通印結,隱晦無比的法力魂力,全都被這些異時空收攝消弭乾淨了。

“卑鄙無恥!這虛如海居然是巔峰散仙!蕭怒,當心,他已經修成了黑堡最強神通‘不死幽神’,等若不死不滅,你不可硬憾,盡力自保吧,伯父這就來救你!”

蕭南柯目眥欲裂,不顧一切地衝著蕭怒厲聲高喊著提醒起來,同時,他神海霧化完全的法力鼓盪全身,雙手不知何時握住了一口血色閃爍的長刀,高舉過頭,再次高喊一聲:“給我破!”

這一刀斬落,天昏地暗,日月無光,好似天地都會被他這一刀劈開。

風月碑散仙榜第一強者,傾力一擊,不為別的,只求撕開生死擂封印,去營救自己的侄兒。

觀戰者無不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