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讓她恍然大悟地驚坐起來的是,她發現,她直到現在居然都沒能透過無所不在的龐大意志,清楚地看到那個人的模樣!

仔細想來,好像冥冥中有一層可怕的因果,遮蔽住了那人,讓她都無從看到其本源。

阿蘿暗暗後悔,後悔當初與佘天賜閒聊時,未能更多地聽到星河之主的秘密。

她的心有些莫名的悸動,她按捺不住盤坐下來,雙手平放在雙膝上,五心向天,掐動了一個問道法訣。

她這門問道秘法,傳自她的故鄉,威能絕對不低於當初設伏暗算她的那位臭老頭!

如果不是蕭怒突然隱去形跡,連她都無從感知,她絕不會動用問道秘法,因為,稍有不慎,就很可能觸動神霧森林那道三聖禁制,那她多年的忍辱負重籌謀都有可能化為泡影。

不過,她對自己的問道秘法相當有把握。

自認為絕不會出現差池。

一黑一白兩朵蓮花悄無聲息地自她白皙如玉的手心中浮起。

阿蘿紅唇微微翕動,有諱莫如深的音節盪漾出來,兩朵蓮花似乎忽然間跟她身上那件生死裙產生了某種特殊的聯絡,當生死裙以每一息交替變化三十六次的頻率進行變幻時,兩朵蓮花的也齊齊隨著閃爍。

忽然,彷佛憑空有一滴充滿邪惡的血,滴落在兩朵蓮花之間,那滴血竟串聯著大大小小數以百計的位面世界座標,若是細看,就會發現,有無數細微的血線慢慢蛇一般朝著那些位面世界遊離過去!所過之處,萬物皆化作虛無,被那滴血消弭得乾乾淨淨!

阿蘿驚訝地發現,虛垣界,赫然也在這些位面世界之列。

“奇怪,問道有先後,我本是求那星河之主的訊息,怎麼會給我這樣恐怖的預兆?看架勢,那分明是幽魂皇者之血,以血月開啟位面座標,繼而大行吞噬之道,到底是何方幽魂皇者,連我所在的虛垣也敢染指?”

就在阿蘿驚訝地自言自語中,無數跟血月有關的畫面飛速閃過,但卻全部留在了她超強的神魂記憶裡。

在其間,她最為關注的是蠻荒天的血月。

“原來是這樣!”阿蘿恍然大悟。

比起這件事來,尋找星河之主訊息自然要被壓在後面了,難怪問道秘法首先進行的這方面的推衍。

“如果,幽魂借幽魂皇者之血所化的血月,大舉沌圩每個虛空位面,奈何天的十八金仙難道都是吃素的,不聞不問?到底是哪個幽魂皇者,要掀起這場無邊的殺戮?我該怎麼辦呢?”

阿蘿默默思忖,眼看問道秘法即將結束,她著急地誦唸著什麼古老法訣,期望能在最後時刻得到星河之主最為準確的訊息,但她失望了,同時也駭然色變,因為,問道秘法失控了!

十拿九穩,絕不可能出岔子的問道秘法居然失控,衍生出一股不受她掌控的因果力量,狠狠撞在了覆蓋這片森林的三聖禁制之上。

“糟糕,肯定已經驚動那三個老傢伙了!我生死裙還差得太遠,現在根本不是他們任何一人的對手,怎麼辦?”

這是最糟糕的情況,出現的機率本身萬分之一都不到,然而卻偏偏就發生了。

眼前浮現問道秘法消失的瞬間,呈現給她的最後那幾幅畫面,阿蘿身軀微微顫抖起來:“長生老祖在上,此劫因果怎麼會落在他身上?他到底是什麼來歷出身?難道當初佘天賜說的是真的星河之主,會搗碎天道規則,懾服萬仙如臂使指!”

“小子,情勢如此危急,你到底藏在哪裡?”阿蘿跺腳嗔道。

沌圩入口,當初那輪血月留下的巨魔眼睛投影,正不斷髮出攝人心魄的邪

(本章未完,請翻頁)光,光影中,赫然端坐著一人。

這人正是意外得到黎家傾力打造的洞天雛形,逃到這裡的馮覲。

此刻的馮覲,完全了沒了自我靈智,說得貼切一點,他成為了虛空中一個座標,一扇虛空之門。

正有千萬條血線穿越無盡虛空,往他身體內凝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