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不樂輕咳一聲,頓時大家的議論聲停止下來。

“本座不想瞞著你們。其實,那黎家的七星令,本身就是一件法寶,一件黎家大能為其嫡親子弟量身定做的法寶,一件築基期就能如臂使指的法寶。本座一時失察,令那黎家小兒以破釜沉舟之勢,逃了出去。本座想,他已經無處可逃,多半已經去了血斧門,而血斧門本就是黎家的根基所在。血斧門必定已經嚴陣以待,等著咱們上門攻擊了。”

“吞天葫蘆的品級,或許也只比那件七星令高一兩品,如此一來,咱們滅絕血斧門的計劃,就不得不重新議定了。”

眾人恍然。

本身馴服了無數玄獸的血斧門,築基期強者眾多,已經很難應付了,那姓黎的又帶著法寶七星令加入過去,這就真需要大家冷靜下來,從長計議了。

真要是決戰來臨,吞天葫蘆威能受到七星令的牽制,比拼的就是人力了。

有著無數玄獸的血斧門,在人力上,並不比婆娑門弱多少。

而童不樂又悠然說出一件事,更是讓眾人覺得不可思議,群情頓時黯然下去。

“你們知不知道,此前血斧門一個小小的堂主,來到了婆娑島。當時,咱們有二十個巔峰強者將其圍住,但此人居然神秘失蹤了,連我動用吞天葫蘆,都未曾探查出其行蹤軌跡,由此可見,血斧門不是咱們想象的那麼簡單呢!諸位,千萬不可對血斧門掉以輕心。”

歐若蓮插嘴道:“諸位,鷗兒前次去往血斧門,探察到的情況,十有八九並非實情。咱們扣下的那個血斧門少門主,對其宗門的真正底蘊也知之甚少。但大家別忘了一件事。那日,我曾暗中讓黃蜂盜們出手,將他們全部狙殺在路上,以便咱們不費刀兵,就拿到各宗的命脈。可是,隨行的就一個築基後期的伍德,卻讓黃蜂盜全軍覆沒,你們有沒有想過,這件事到底有多麼可怕?這就足以證明,血斧門底蘊之深,遠超咱們的想象!”

滿座婆娑門強者,頓時全都噤若寒蟬。

見眾人情緒壓抑,童不樂大笑道:“哈哈哈,諸位,怎麼,這就嚇倒了?十二金剛何在?”

十二個斗篷裝的金剛男子,齊刷刷起身抱拳道:“屬下在!”

“你們可知道,本座的計劃裡,獲取血斧門馭獸之術玄奧,是最為重要的一環?五宗礦脈,再加本門原有的,已經接近五十座,咱們哪來的人力去開採?那就只有透過馭獸來解決了。本座命你們,不惜一切代價,從鐵冠山口中獲取到馭獸之術的真正玄奧,越快越好!這件事,童曉鷗全力輔助!”

“是,屬下遵命!”

安排妥當之後,一場慶功宴便正式開始進行,門主童不樂照舊悄然離開。

席間,歐若蓮安排了無數身著薄紗寸縷的妙齡少女,陪伺在每一個強者身側。一時間,這間宴會大廳變得春色無邊,充滿靡靡之聲。

忽然,歐若蓮手中的酒杯嘭地炸裂開來,她面色鐵青一片,然後,一陣風般消失在宴會大廳中。

不久之後,面帶無窮憂色的歐若蓮出現在童不樂閉關的精室內。

“夫人,不是說好沒事不要來打擾本座的嗎?”童不樂十分不滿地道,端坐在遠處,甚至眼皮都未抬一下。

“夫君,大事不好了。”歐若蓮全無慣有的淡然神情,惶然道。

“哦?到底發生了何事,令你如此失態?”童不樂睜眼問道。

“咱們的噬靈蟲,噬靈蟲沒有了!”歐若蓮顫聲道。

“什麼?你給本座說清楚了,到底怎麼回事?”童不樂勃然大怒,騰地站起身來,無邊殺氣如潮般湧動起來,令歐若蓮也感到十分壓抑難受。

“據柳堂主稟報,他一直與十二個築基初期弟子值守在蟲巢密地之外,並未聽到任何異動,法陣也未被觸動,可以說是毫無異常,但密室內的蟲巢和噬靈蟲們,消失得乾乾淨淨!”歐若蓮面色鐵青地說道,“妾身對他們使用了搜魂之術,發現他們並未說謊!夫君,這件事太過詭異了,你看會不會是......”

“是什麼?你不要跟我說,這件事很可能就是那個所謂的滯留在玄星界的大能所為!告訴你,我當日已經藉著催動吞天葫蘆的機會,探查過婆娑湖、婆娑島每一寸地方,連地底和空間都未曾放過,根本就沒有絲毫的發現!噬靈蟲和蟲巢,怎麼可能無緣無故地平白消失?查,給本座嚴查!”童不樂暴跳如雷地吼道。

“是是是,妾身自會再去詳查。不過,妾身也有個懷疑物件。”歐若蓮遲疑的一陣,囁嚅道。

“誰?”

“四海閣那位。”

“嘶!”童不樂瞳孔一縮,口中發出一聲輕嘶,咬牙切齒地道:“是啊,能做下這等神乎其神之事的,恐怕只有四海閣那位了。”

“夫人,你速去重新嚴查,為夫親自去四海閣走一趟。”

“你覺得那人還會留在咱們婆娑島嗎?”

“哼,吞天葫蘆之天羅地網至今未解除,誰能走掉?說不定,當日正是此人,趁我與姓黎的小子動手之際,暗中出手救走了血斧門那個小堂主!這一次,新帳舊賬一起清算!”

“你多加小心!”

“我去了!”

吞天葫蘆佈下的天羅地網還未解除,婆娑島卻忽然間三步一崗五步一哨,戒嚴起來。

誰也不知道到底婆娑門發生了何事。

黃昏時分,佇立在婆娑島北端的四海閣,轟然碎裂成粉!

一個尖利如狼嚎的長嘯聲,久久在婆娑島上空迴盪。

“出了什麼事?門主怎會憤怒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