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德心中的驚駭無以復加。

這次代表血斧門前來星辰門求援,原本他以為會十分順遂,誰知峰迴路轉,實力一向不顯山不露水的星辰門中,竟然蟄伏著一個黎家嫡親子弟!

血斧門只是神域星河血冥教的分支,是血冥教一位元嬰期的長老所創。

擁有七星令的黎家,就有三個元嬰期強者在血冥教中身居要職,屬於血冥教的實權大人物。

有人曾說,血冥教的半壁江山,都姓黎,這雖是一句戲言,卻道出了黎家實力的強悍。

莫說血斧門,就是其背後那個元嬰大能,也絕對不會輕易開罪黎家。

是以,當伍德將訊息傳回宗門後,第一時間得到的回覆,就是答應星辰門的無理要求,儘量不得罪黎長老。

所以,伍德之前最先跳出來,撕毀了跟童步凡等人的臨時同盟,答應付出巨大代價,請葉茵茵回宗門化解藥災。

在伍德想來,自己一再忍讓,已經給足了黎長老面子,又如此配合,如此上道,黎長老完全沒有任何理由,再給自己難堪,給自己甩臉子。

可結果,就在方才,當著其他宗門強者的面,伍德被黎長老狠狠落了一次面子,這讓伍德心裡的憋屈與憤懣一下子集聚到了頂點。

偏偏,黎長老還變本加厲,一言不發,就將蕭怒和血月,這兩個螻蟻一般渺小的卑賤的低階弟子扔到他手上,這讓伍德的火氣頓時爆發出來。

他丟給蕭怒馭獸牌,看似在為難蕭怒,其實卻是在敲打張狂到沒邊的黎長老。

要知道,血斧門,之所以能夠穩居七大宗門綜合實力第二位,正是因為他們掌握著獨步玄星界的馭獸之術。

先撇開門中築基期的強者不談,單是相當於築基修士的五級玄獸,他們就擁有百頭之多!

這些玄獸,大部分都需要血食餵養,因而,血斧門豢養著無數的低階玄獸,專供這些五級玄獸食用。

其宗門經年被濃郁血氣瀰漫,懾人至極。

可以說,血斧門的根基,就在於其強大無比獨步天下的馭獸之術。

其他六大宗門的玄獸,皆出自血斧門,譬如黎長老那輛車駕的瑪牛。

血斧門出售給其他宗門的玄獸,大多用作於此途。而每隔一段時期,購買了玄獸的宗門,還需要從血斧門那購買特質的玄獸丹,不然玄獸的契約會鬆動,連馭獸牌也無法控制。

馭獸牌,都打著血斧門的特殊禁制,不是血斧門允可,築基期強者也勘不破其中的玄妙。

這一次,伍德帶來的兩頭蠍尾獅,也是剛馴服不久的,兇性十足,連他駕馭之時,也得小心翼翼。畢竟,它們都是風雷雙屬性的五級玄獸,一旦失控,他個人之力絕對控制不了。

再者,他丟給蕭怒的那塊馭獸牌,缺失一段最為關鍵的馭獸口訣,雖然能點亮蠍尾獅的契約圖騰,卻無法正常讓其動作。

他早就聽說,那位美女葉大師,剛剛替兩個仙奴解除了奴籍,一眼他就看出,蕭怒和血月眉心的廢星燈玄根,並無星辰門的奴印,再見兩人赫然一個四重境,一個五重境,舉止淡然,全無仙奴那種渾噩怯弱之感,也是心中好奇,到底是什麼緣故,令得葉大師會這樣做,而且必須要將兩人帶著一道上路。

但此刻他怒火攻心,便想著刁難蕭怒兩人,羞辱一下星辰門,狠狠打一次囂張的黎長老的臉。

因此,他扔過去一塊馭獸牌,卻只能點亮蠍尾獅的契約圖騰,絕不能正常驅使。

他在等待,等待蕭怒開口求自己,自己便趁機狠狠羞辱,藉以提醒囂張的黎長老別太過分,別忘記了血斧門最強大的事什麼。

但是,讓他錯愕不已的是,他眼睜睜看著,蕭怒只是將馭獸牌以玄力啟用,只用了三息時間,便點亮了兩頭蠍尾獅的契約圖騰,然後,讓他差點從車廂中跳出來的匪夷所思的一幕出現了。

兩頭並未得到後續馭獸法訣控制的蠍尾獅,沒有像他想象中那樣狂暴起來,失控起來,而是十分聽話的,撒開四蹄,拉動車駕奔跑起來,速度居然越來越快。

“怎麼可能?他怎麼讓蠍尾獅聽話跑動起來的?”伍德難以置信。

忽然間,他留意到,蕭怒手上的馭獸牌,竟然散發出兩束光,徑直落在兩頭奔跑的蠍尾獅頭上,那是指引之光!

“我靠,他怎能激發出指引之光的?難道他之前學習過馭獸之術?怎麼可能?這塊馭獸牌,明明沒有指引之光的法訣,更無控制蠍尾獅的法訣,他如何做到這一點的?”

每一個馭獸牌,其實都可以發出指引之光,驅使玄獸自發地往設定地點奔行。

可是,伍德明明記得,自己特意挑選的這塊馭獸牌,的確是自己之前隨意煉製的,根本不具備散發指引之光的功能!

此刻這等情形,好像是這個星辰門的小子,轉瞬間就將自己拿出的這塊馭獸牌煉化完整了!

“他怎麼懂得煉化馭獸牌的?嘶!難道,這兩個小子是咱們血斧門叛逃出來的?不可能啊,我門中弟子,從無廢星燈玄根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