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六 破釜對上追魂針(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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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個完全呆滯住的世家家主,忽然如夢初醒,想到鬼魅一樣出現的‘追魂血衛’,再想到這個行事從不講套路不講道理的小侯爺往昔種種,終於大徹大悟,敢情,自家那點最為看重的東西,早就被這位小侯爺給惦記上了,這次才會藉機給自己一個下馬威,用意簡直不要太明顯!
而且,他們也明白,這個外表莽撞內心卻比狐狸還狡猾的小侯爺,心中敞亮得很,知道這些東西都在自己儲物腰帶裡藏著,此刻若是不拿出來,怕是真的會丟了小命,甚至累及家族,一時間百感交集。
片刻之後,虛天霖意滿志得地將五個各具形態的封靈箱,收入儲物腰帶,大手一揮,命斗篷修士們解除了五個家主的禁制,帶頭大步朝追月軍團軍營走去。
二十個斗篷修士,則與五個世家家主,押解著那輛封靈囚車,浩浩蕩蕩地緊隨其後。
只是,之前那個鬼魅一般的‘追魂血衛’女子,卻不知何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不多時,龍犀號角聲,響徹遠東郡城十座浮堡,所有追月軍騎士,均立即動身向軍營聚集。
十號浮堡,某四星家族密室,大祭師和虛神侯相對三米站立,兩人目光對視良久,一句話也不說,卻是在暗中以魂識傳音交流。
“神侯,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是在責備我?”大祭師哪會想到,一向對自己畢恭畢敬的虛神侯,今日一見面,竟然就厲聲質問自己,問的正是彌虛山那次虛天霖獻祭之事。
“大祭師,我虛凌雲自問對你一向尊重有加,從無半分不敬。我只問你,你當日為何要強行將天霖的神賜剝奪?為何?”虛神侯寸步不讓,咄咄逼人地追問道。
“蒙神面前,褻瀆神使,我念在咱們相識一場的份上,沒有當場抹殺你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兒子,已經給足你面子了,你居然還好意思問我為何?”大祭師一臉的難以置信。
虛神侯不怒反笑道:“好,很好,不愧是第六代彌虛山執掌,不愧為蒙神眷顧的神使,果然霸氣逼人。不過,你恐怕忘了,在元蒙帝國,向來只有我虛家欺負別人,還從沒人敢這樣反過來對我虛家!既然大祭師你不肯給本侯一個合理的解釋,那此事就當本侯沒有說過。聽說大祭師遊歷在即,本侯就在此預祝你早日功德圓滿,踏破星河了!”
“哈哈哈,虛凌雲,你真是狂妄得沒邊了。你是在威脅我?世人都說你在三界都有佈局,難不成,你想阻止我遊歷,壞我功德?”大祭師怒極,傳音越發凌厲。
虛神侯不以為然地道:“本侯只是善意提醒大祭師,三界之路,並不平坦。離開了彌虛山,神力終有盡時,再說了,三界可不止蒙神一尊神祗,這怎麼反倒成了威脅之語了?”
大祭師氣得渾身顫抖,怒不可遏地道:“好你個虛凌雲,就是沐小蘇也不敢在我面前這般放肆,你真以為自己名列神將榜第三,我又離開了彌虛山,就拿你沒轍了麼?既然你要為你那寶貝兒子討個公道,那擇日不如撞日,咱們今日就手上分個高低,做個了斷吧!”
虛神侯目中異樣光暈連連閃爍,欣然道:“大祭師吩咐,本侯安敢不從,走,這一天,本侯已經等待多年了,哈哈哈哈!”
以魂識傳音激烈爭辯的兩大強者,瞬息間消失在這間密室,眨眼後,兩人已到數十萬裡之外的某處虛空。
一場曠世大戰,一觸即發。
一邊是隻差一步,就晉升星神巔峰,名列帝國神將榜第三,在帝國權傾天下的虛神侯虛凌雲。
一邊則是修為只有皇級巔峰,尚未勘破星神玄關,在彌虛山為蒙神效力了數百年,剛剛交卸了職責的第六代大祭師。
靈力修士與神祗神使的碰撞,即將爆發。
可惜,這一幕曠世大戰,註定不會被外人知曉,因為,方圓數百里的虛空,都已被兩人以強大力量禁制封印起來了。
遠東郡城一號浮堡,追月軍團軍營,二十名斗篷修士,早就分散到將近兩萬軍士陣營四周,魂識如潮,將他們緊密覆蓋起來。
北風有些手足無措,像個失去靈智的戰偶,向軍士們下達了集結的號令,收起龍犀號,他才注意到那群修為怕是不低於皇級的虛神侯斗篷修士,已經分散到軍士們四周,魂識如網,看架勢,但凡有一條風吹草動,這幫冷血的強者就會對軍士們下辣手。
北風絕對想不到,虛神侯到遠東郡來,居然會跑到自己軍營上演這麼一出。雖然自己在虛神侯面前,等若一隻渺小螻蟻,可虛神侯對追月軍團沒有直轄權,自己敬重他,不代表他可以對自己的軍營肆無忌憚的出手。
北風隱約意識到,自己很可能會捲入到最不想涉及的一場風波之中。
皇權更替。
自古皇權的更替,都充滿無窮殺戮與血腥,帝國軍團更是首當其衝,深受影響的那股勢力。
當年蕭家戰神,一人統轄三大軍團,遭到皇室嫉恨,揹負上莫須有的叛國叛族罪名,含恨隕落在沌圩,這些事情,儘管帝國嚴令封鎖,北風畢竟稍微有些瞭解,究其根源,就是涉及到了皇權更替問題。
北風心中充滿悲涼,他一直不敢去看封靈囚車中那張飽經凌辱血肉模糊的臉,儘管那個人,曾跟他在異域並肩戰鬥,英勇無匹!
這個人,曾在星王境界時,帶著四十死士,闖過化龍窟,深入高等魔域,艱難轉戰幾十年,且戰且成長,斬殺魔王魔帝無數,立下了赫赫軍功,被譽為追月軍團“小戰神”。
但此刻,這個為帝國捨生忘死的軍團英雄,卻靈脈盡廢、修為盡毀、氣若游絲、奄奄一息,更當著數萬曾經的弟兄的面,被關在封靈囚車裡,生死不由己。
“或許,有一天,我也會落得白兄這幅淒涼的下場。那我畢生精修,忘我死戰,究竟又是為了什麼呢?”
北風捫心自問,卻找不到答案。他茫然抬頭,看向軍營校場內一干軍士們,也看到一雙雙隱藏悲憤卻瑟縮著、猶疑著的眼睛。
“每一個進入軍團的軍士,有誰沒有聽過白無忌的故事?想必有人認出了白兄,令得大家這一刻都不知所措,生出兔死狐悲之心吧?”北風如是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