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清溪城四門貼出洛蘭軍告示:風煙堡聶傢俬通魔族,陰謀叛國,罪不容赦,誅族,沉堡,除名。

另,重金緝拿聶家幾位星王境高手。東區大小事宜,暫由錢家主持。

原定世家挑戰,如期舉行。

錢家一躍成為東區執掌,四方來賀。

再無人提及,曾經風光無限的聶家。

自那一日起,清溪學院的守護大陣就再也沒有關閉過。

但某日,一位器宇軒昂的魁梧男子突然出現在校門口,在求見校長大人被婉拒之後,他輕輕踏出一步,便穿過了守護大陣,等值守的尊級老師追進學院,哪裡還看得到此人的身影。

片刻之後,學院開始大規模在校內搜尋此人,無果。

不久,這名魁梧男子竟出現在雜教區門口,剛好對上醉眼稀鬆坐在大門口的林壑。

林壑對此人的出現沒有半點反應,自顧自又倒滿一小杯,酒杯舉到唇邊,又停住,眯著眼,終於看到那個魁梧男子。

林壑心裡暗歎:“哎,最近修為境界跌落得太厲害了,連面前多了個大活人都未能察覺,真是失敗。”

見來人氣度不凡,隱然一身鐵血氣質,林壑若有所思,不過並未當即開口詢問,而是仰脖將杯中美酒一飲而盡。

“哎,我林壑是多走運,才能收到一個這般如意的好弟子啊。想我窩囊窮酸的前半生,真特麼白過了。找弟子,還得找蕭怒這樣既省心又有錢懂得孝順還不煩人不鬧心的弟子啊!”

砸吧著嘴,林壑美美的繼續在心裡感嘆著,又開始繼續倒酒,似乎徹底忘記了面前還站著個陌生人。

魁梧男子最初眉頭一皺,因為他看到那塊腐朽陳舊的教區招牌,雜教區三個字是那麼岔眼。

他一度以為,自己循著感應找到的地方,最大的可能戰法區,第一眼看到雜教區三個字,他的腦袋便嗡了一下,等他在注意到大門口那個邋邋遢遢的酒鬼老頭居然穿著老師制服時,腦袋再度嗡了一下。

饒是他見多識廣,也想不明白,自己要找的人,怎麼會出自這樣一個地方。

不過,當他的目光重新掃過林壑的身體後,他有些釋懷了。

“原來此人受傷之前,至少已是巔峰星尊,而且修煉的是五行訣,這可是一門需要具備大毅力大智慧的人才能修煉成功的秘法,想不到此人其貌不揚,之前竟將五行訣修煉到三山五嶽的程度。”

魁梧男子暗忖不已,待他看清林壑的傷勢後,不禁暗暗惋惜,“哎,可惜了這樣一個人物,靈海受創後,始終未得到及時的救治,如今境界不斷跌落,若是再過些日子得不到品質較好的定海丹醫治,此人就得廢了,可惜啊可惜。若是在帝都,我倒是能想辦法,在這極東的窮鄉僻壤,我哪裡尋得到定海丹?”

魁梧男子終於覺得,自己要找之人,倒十有八九可能就是眼前這個酒鬼的弟子,心中著急,便輕咳一聲問道:“這位老哥,我想到你這兒來找個人,不知能否行個方便?”

就在魁梧男子心中轉念這短短的時間裡,林壑已經第三次舉起了酒杯。

林壑聽到魁梧男子的問話,就像一隻被人大力踩到尾巴的兔子一樣立即跳將起來,卻心疼杯中酒灑落了幾滴,衝著魁梧男子大吼道:“哪來的閒人,沒事瞎轉悠什麼?這裡可是雜教區,除了我這個糟老頭子,哪裡還有別人?難道你是來找我的,我怎麼不認識你?”

魁梧男子哭笑不得,他以為林壑已經醉了,便強笑道:“實不相瞞,我是來尋找一位故人的,他是一位年輕人,或許,他就是你的弟子......”

“咳咳......什麼?你來找蕭怒?你到底是什麼人,找他幹什麼?”林壑剛發狠地將杯中酒直接發力吸入口中吞下,聞言險些被嗆翻在地,十分緊張的反問魁梧男子,此刻他才注意到,眼前這個陌生人實力簡直深不可測,即便是自己全盛時期,也絕不是人家的對手。

蕭怒暗中與煉星閣合夥做生意,蕭怒背後似乎有位了不得的神秘大煉星師,這些是近來因為獻殷勤的雪老鬼,林壑才逐漸瞭解到的。

驀地,不待魁梧男子再次開口,林壑猛然一拍大腿,差點自己扇了自己一個耳光,滿臉堆笑弓著腰走到魁梧男子面前,歉然低聲道:“前輩息怒,前輩息怒啊。小老兒不知道是您老人家親自過來找蕭怒,早知道是您來了,我早把那臭小子轟出來了,哈哈哈,不知者不罪,您老人家大人大量,就饒恕小老兒這一回吧。”

對於林壑的前倨後恭,魁梧男子一臉愕然,簡直如同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不過,有一點他可以肯定,那就是眼前這個老酒鬼,似乎把自己錯認成某位前輩了。

“哈哈,得來全不費工夫,管他的,先混進去見到人再說。嘖嘖,這裡的法陣佈置得不錯嘛,難怪滿城盡掛感魔燈也無用。”魁梧男子心中暗喜,故作桀驁高人姿態,示意林壑前頭帶路。

兩人正要步入雜教區,就聽得身後傳來一聲暴喝:“站住!”

痛並快樂是一種什麼滋味?錢冰雨很想問問世人。

世人都以為成為東區執掌的他,現在一定是春風得意,其實他的苦悶找不到人傾訴。

寶貝兒子突然從紈絝變成個寡言沉默的修煉狂人,帶給家族輝煌前程的寶貝女兒從陸離島歸來後就時常魂不守舍的表現出諸多反常,最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提出世家星位挑戰的屈大少居然讓他終止計劃,並公告世人。

錢冰雨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