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挽舟內心如有一萬頭荒野怪獸奔過。

他本以為是自己長得夠帥,人品足夠好,運氣才會爆棚,一進大陣,就被他碰到了那件神物。

儘管與他臆想中的很有些偏差,這件神物並非哪位絕世大能遺落世間的超級星器,而是一粒丹藥,一粒會飛的丹藥。

既然引動了如此聲勢的天劫降臨,又能飛,這粒紫金色的丹那三道星紋就像三把鉤子深深的鉤住了屈挽舟的心。

他知道這是一粒神丹,一粒至少達到了帝級的神丹,因為,唯有帝級神丹才有資格引動天劫。

他以為,這粒帝級的神丹已經生出了靈識,會自動擇主,所以,陷入禁靈法陣都沒有讓他產生半分慌亂,因為他有一件強大的防禦星器,這件星器品級達到五星,其中便有一個功能是蓄靈。

天下靈物,有德者居之。

屈挽舟一直認為,無論從哪一方面來看,自己都算得上一個有德有才的有為青年,眼下這粒神丹跟自己還很生分,所以不願搭理自己,自己應該主動出擊,向它展示自己的強大,讓它折服,這才是最佳的收取方式。

“神丹啊神丹,我叫屈挽舟,今年二十一歲,是(此處省略五千八百九十三個字,注:全是讚譽自己出身等等的溢美之詞。)的好人,今日我能遇見神丹你,簡直是祖上積德上天垂憐,神丹你(省略世間各類拍馬屁專用詞語一萬九千九百九十九個字)集天靈毓秀於一身,豈能蝸居在此荒涼之地。”

屈挽舟拱著手,弓著腰,滿臉虔誠地不住對著神丹唸叨起來,簡直是搜腸刮肚極盡讚美之能事,對著神丹狂拍一通馬屁,卻見神丹閃耀著未知的奇異光澤,還是在不斷閃避著,與他始終保持一種若即若離的距離。

此刻就好比,屈挽舟正對著一個心愛的青樓女子表白,只想著表白完就可以將這個女子摟入懷中恣意憐愛一番,哪知道這個青樓女子欲拒還迎欲語還休,嬌滴滴羞答答,始終不肯讓他摸一下小手兒,弄得屈挽舟心癢難禁。

不知不覺,屈挽舟就被神丹引入一個附屬法陣中,屈挽舟不得不運足靈力,抵禦法陣攻擊,伺機破壞法陣,其實他見神丹往往在這個時候,並未遁走,而是停了下來,不由的心中一喜。

“都說神物有靈,莫非,神丹的意思是本少爺要想擁有它,就得先透過它設定的這些考驗?啊,莫非它真的相中本少爺了!行,本少爺就讓你見識見識我真正的實力,到底配不配擁有你!”

頓時,依靠身上那件星器蓄靈法陣提供的靈力,屈挽舟戰鬥火力全開,奮力在附屬法陣中拼殺起來。

就這樣,神丹走走停停,屈挽舟竭盡全力的破解著一個接一個的附屬法陣,神丹甚至根本不給他留下一息的休息時間。

每次他剛一破掉某個附屬法陣,神丹立即又開始重新移動,竟是不給他半分喘息的時間,屈挽舟暗歎,“果然是有靈神物啊,設定個考驗竟如此嚴苛,簡直讓人歎為觀止,不過,考驗越是嚴苛,待會兒它要是認我為主,其忠誠度自然會最高,眼下一時半會的辛苦,算的了什麼?”

彷彿,神丹的考驗沒有盡頭,屈挽舟忘我的投入到一個接一個的考驗中不能自拔,以至於等他發現自己星器蓄靈法陣中積蓄的靈力不知不覺全部耗盡時,不驚反喜,喘著粗氣暗忖道:“神啊,考驗終於結束了嗎?”

然後,當欣喜若狂的他正準備挪步走向那粒停下來不動了的神丹時,眼前忽然一花,他就看到了蕭怒。

屈挽舟一愣,待看清蕭怒的面目時,不禁怒吼道:“小子,滾開,本少爺今天心情好,不跟你計較,還不快滾遠些!”

誰知,蕭怒非但不走,還對著那粒神丹誇張的張大嘴顫聲喊道:“哇塞,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神丹,哥這下發達了,哈哈,神丹歸我了!”

“小子,本少爺最後一次警告你,趕緊滾開,不然休怪本少爺對你不客氣!”屈挽舟氣不打一處來,暴跳如雷的吼道。

彷彿才看到屈挽舟一樣,蕭怒吃驚的轉向屈挽舟,反手指著自己的臉,訝然問道:“你剛才是在跟哥說話嗎?”

一抹濃烈的殺意自屈挽舟眼中閃過,他咬牙切齒地道:“小子,你前次公然對抗洛蘭軍,本少爺慈悲,放了你一馬,沒想到你如此不知進退,好,你自己要一心作死,就別怪本少爺無情!”

屈挽舟一抬手,抽出了腰間彎刀,卻忽然一愣。

原本,他只想一刀過去,凌厲的刀氣就可以將蕭怒砍成兩段,沒想到直到拔出刀後,他才發現自己已經沒有絲毫靈力可用的殘酷現實。

蕭怒忽然不屑地冷笑道:“從種種跡象表明,你大概就是領主家族的屈大少爺吧?嘖嘖,實力雖弱不可言,脾氣倒是比誰都大,跟聶凌天那死鬼一個德行。你覺得,你現在吃定哥了,來來,哥站在這兒,沒動啊,你倒是過來砍啊。”

頓了頓,不等屈挽舟發飆,竟扭頭看向那粒虛停在半空的神丹,搓了幾下手掌,然後攤著手對那粒神丹怪腔怪調的喊道:“神丹啊神丹,還不到哥碗裡來?”

屈挽舟瞠目結舌中,就見自己歷經無數考驗苦求不得的神丹,就像溫順的小娘子見到久別歸家的小丈夫一樣,飛快地落入到蕭怒的手上。

最嘔人的是,拿到神丹的蕭怒看也不看,直接把它塞到自己破破爛爛的腰帶裡,看得屈挽舟一陣心疼,眼睛快要噴出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