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巨蟒呲牙咧嘴,似被飛天索激怒,搖晃了一下頭,杜雙菱就感到一股大力湧來,帶著自己身不由己朝那頭巨蟒張開的血盆大口中飛去!

由於身下是不知深淺的沼澤,杜雙菱並不敢就這樣收回唯一可借力的飛天索,於是腰肢在半空一扭,藉著飛天索一蕩的力量,將追風訣催發到極致,手中長劍泛起七八朵劍花,徑直朝著巨蟒斬落過去。

巨蟒根本不懼杜雙菱的劍氣攻擊,飛天索上傳來的拉力更加猛烈,猩紅的信一卷一扯,杜雙菱那七八式清溪劍招便分崩離析點滴無存,眼見自己距離蟒口不足一米,似乎就要聞到那劇烈的腥臭味,杜雙菱粉臉蒼白如紙,剎那間收回飛天索,左手發力一推,又一件星器如一座小山轟鳴著撞向巨蟒。

震天錘,杜家第二件三星高階星器。

震天錘幾乎附帶著杜雙菱最強的靈力,金光閃爍中,端端砸中蟒口,讓杜雙菱絕望的是,這頭不知品級的巨蟒的嘴似乎可以無限張大一樣,又似乎根本不畏懼震天錘的巨大破壞力一般,巨大的蟒口在電光火石間微微一顫張大少許,杜雙菱的震天錘就被其整個囫圇吞下肚去,巨蟒連打個顫都沒有。

饒是杜雙菱經歷過無數次惡戰,也從未遭遇過如此險情,力乏中人已經急速下墜,不想自己再陷入泥沼,她不得不在自己身下啟用了一張厚土符。

在她想來,只要自己雙腳能在厚土實地上借上一次力,自己至少能憑藉追風身法飛出大半沼澤地,那時如法炮製,再啟用一張,自己便能回到那個山谷入口。

可惜,現實太過殘忍,杜雙菱做夢都沒想到自己丟出的那張厚土符居然沒有被啟用,而且還立即跟自己失去了感應,心神巨震中,感覺自己雙腳又沾到鬆軟潮溼的泥沼,而頭頂那巨蟒張著血盆大口如山般狠狠朝自己咬來,驚駭萬分中,杜雙菱肝膽欲裂,當場暈厥過去。

她暈厥之後,渾身靈力自動散去迴歸靈海,她沒有看到,她身下的沼澤地又變成了如茵的草坪,而頭頂那條巨蟒不過是一根纏滿各種符籙的樹棒。

墜落草坪的杜雙菱,頃刻間被一張從天而降的大網網住,網上也貼著幾張符籙,幾乎同時閃爍著啟用過來,竟然是相當低階的軟筋符、散靈符之類的低階控制型符籙,品級全沒超過二星。

幾張低階符卻生出奇效,把杜雙菱控制得連動動手指都不行,更別說催動靈力了。

那張捆著杜雙菱的大網自動飛起,半空中又飛出一根粗壯的藤條,頃刻間把杜雙菱纏得像個粽子。

那網自動脫離並消失不見,而變成粽子的杜雙菱則炮彈般落到一個草堆上,仍舊沒有醒過來。

說來話長,從杜雙菱暈厥到現在,真要計算時間的話,不超過三息。

不知名的霧氣重新將這個山谷遮蔽起來,從外看,跟之前杜雙菱觀察到的情形毫無二致。

三十里外的一處山嶺上,一個身穿紫袍的青年冷漠的用手中長劍刺穿了一個被斬斷了雙臂的老人心臟,並殘忍地道:“最近東區的一切變化,都因你趙家而起,你放心,本少爺會將你趙家這些罪民一一變成囊中的罪民星紋!”

長劍抽出,鮮血飛濺,老人雙眼猶帶強烈悲憤,仰面倒地。片刻之後,他額頭那個罪字慢慢淡去,最後化作一道金色的星紋飛入冷漠青年手中。

與此同時,六道血紅的蛇形靈力從老人臟腑位置電射而出,直接沒入桀驁青年的丹田。

驀地,正愜意的閉目享受般的冷漠青年回身往山丘下看去,卻正好看到一個黑髮少年手提長劍,在山石間縱跳如飛,朝自己急速跑來。

“是這個小子,他怎麼會來到陸離島的?都說此子與煉星閣有瓜葛,行事諸多神秘,本少今天正好將其拿下,好生查查其身上的東西!”

一臉桀驁的青年一甩長劍上的血水,只三個起落,便躍下了山嶺,落到那個黑髮少年的前頭,大吼一聲:“小子,還不給本少跪下?”

黑髮少年正是蕭怒,他身形急停,手中長劍遙指桀驁青年,冷笑一聲道:“聶凌天,聶大少爺,果然是你。真沒想到,趙家為你風煙堡做了幾十年牛馬,傻子都知道是錢家誣陷栽贓他們,你聶家非但不為他們主持公道,居然還殘殺其族人。你這樣狼心狗肺是非不分的混賬東西,敢叫爺給你跪下,你給爺跪下還差不多!”

聶凌天怒極反笑,一頭金髮飛揚在腦後,咬牙切齒地嘶聲道:“小子,你竟敢當著本少的面,數落我聶家的不是,果然,你小子跟趙家瓜葛匪淺。可惜,今日你遇著本少,老子會將你的骨頭一節一節拆散下來,看你嘴硬到什麼時候!”

話音一落,聶凌天左手朝著蕭怒一揮,四五道淺紅色靈力如鎖鏈閃電般罩向蕭怒,蕭怒似乎躲避不及,頃刻間這幾道靈力便呈捆縛之態沒入他身體,蕭怒一臉呆滯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