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是這麼說的……王小姐其實……”秋大夫又嘆了一口氣,欲言又止的道。

“王小姐莫不是還有什麼秘密不成?”曲樂插嘴問道,對於從地上爬起來委委屈屈的青兒揮了揮手,“你自己也小心一些,看看大夫也被你撞了!”

青兒很不服氣,但是看了看冷著臉的小姐,再看看大丫環模樣的曲樂,耷拉著腦袋去撿掉落在地的食籃,撿起來後,站在邵宛如的身後憤怒的瞪著秋大夫,一看就知道是一個敢怒不敢言的小丫環。

“王小姐有什麼秘密,我不知道,只是聽王小姐多次說起邵五小姐,說起宮裡的事情……”秋大夫的話一直是說一半留一半,這種說話的方式都是吸引人,讓人忍不住心癢癢的,直想把他的話全聽完。

邵宛如長睫撲閃了兩下,卻彷彿沒有好奇心似的,把手中的針袋遞給曲樂,讓她把針袋還了秋大夫。

自己轉身欲回去。

秋大夫接過自己的針袋,抬頭看向己走了兩步的邵宛如,心頭有些發急。

“五小姐,若是沒事,請去看看王小姐吧……她的身體這個樣子,若是有什麼愧疚之心,怕是會走的也難過的!”

秋大夫又嘆了一口氣,聲音不高不低,正巧可以讓才離開的邵宛如聽到。

邵宛如停下腳步,轉過頭看向秋大夫,神色不變的問道:“王小姐覺得不安心,會難過?”

“王小姐必竟也只是一個閨中弱女子,就算是受了人的唆使,也只是幼稚而己……但不管如何,她的確是曾經對不起五小姐,五小姐大度,讓她安安心心的去了吧!”秋大夫的神色越發的蒼涼起來。

王易書是他的病人,而且還是一個一診就是三年的病人,三年的時間,既便是大夫和病人之間也會相熟起來,進而會說一些在其他人面前不會說的話,更何況聽他的意思,王易書就要死了。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更何況邵宛如和王易書之間的糾紛,發生的莫名其妙,最後出了事的還是王易書,一躺三年起不了身,而且又要離世,說起來王易書也是一個悲苦的命。

從這麼點上論起來,邵宛如不管是從哪個方面都當去見見她的。

果然,邵這如淡淡的道:“我會找時候去看看王小姐的。”

說完轉身離去。

曲樂和青兒急忙跟上。

看著邵宛如離開的背影,秋大夫捏了捏自己手中的針袋,若有所思了一下,而後撿起自己的藥箱,把東西收拾整理好,再背起藥箱之後,想了想轉了一個方向,並沒有向垂花門而去。

這事籌謀了這麼久,總得跟興國公夫人說,就算興國公夫人現在在祠堂裡出不來,自己還是可以去稟報的……

“秋大夫是三年前到的我們府上,他到我們府上的那一天還很巧,正巧是小姐認祖歸宗的那一天,就在那一天他進府來醫治王小姐的,但當時並沒有說要住很久,住的是外面的一間客房,說是過幾天就走的,就在小姐去了玉慧庵那天,正式的住進了興國公府的。”

幾個丫環打探訊息的速度很快,把各自的訊息送到了邵宛如的面前。

如果是以前,興國公夫人還在管理著內務的時候,必不會打探的這麼順利,但最近府裡發生的事情不少,最讓人意外的是興國公夫人的倒臺,現在管事的是三夫人。

三夫人以往從來沒有管過內院的事,內院向來是興國公夫人和太夫人一把抓的,她這會想把一切歸籠在自己的手裡,有些手忙腳亂,再加上升嬤嬤也跟著興國公夫人一起進了祠堂,府內亂的很。

許多下人都在彷徨,不知道要找一個新的主子,還是在等著自己主子東山再起的日子,各自猶豫,就造成各自零亂,這時候是最容易打聽訊息的時候,況且秋大夫人的事情很多人都是知道的,並不是什麼秘密。

只是因為秋大夫往來的就只是王易書和他現在居住的地方,很少遇到府裡的人,見過的人不多罷了。

“他怎麼那麼巧,到我們府上來的?”邵宛如沉吟了一下,總覺得這事巧的太過了點,秋大夫不是京城人,怎麼就正巧王易書出來了他就來了,依這個速度,不象是王易書出事了他才進的京,那就是說他進京不是因為王易書。

心頭微微一動,轉向青兒:“青兒你去查一下這個秋大夫,他沒到府裡來的時候,是不是跟隔壁的文相府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