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越說越疑,原本只有一、兩點的懷疑,這時候無限的被放大了。

邵宛如的頭抬了起來,柳眉微微的蹙起,聽玉潔細緻的把過程都說了一遍,之後理了一下當時的場景,想了想問道:“你說衝出來一大批的丫環、婆子一個個都衝向你們,有人去看那位小姐了嗎?”

“沒有,奴婢記得挺清楚的,就是因為所有人都衝過來了,奴婢才拉著曲樂跑的,再不跑,就算是奴婢力氣大,也擋不了幾個,更何況還是曲樂在,到時候就算是小姐您出面了,奴婢們也已經捱了打,估計連手中的畫卷都保不住。”

玉潔想了想當時的情況,還是覺得後怕,那幾個下人看起來都如狼似虎的,一看就不是什麼好的,倒象是一般家裡養著的惡奴。

可這樣的惡奴全往小姐身邊送,說起來也是挺讓人意外的。

“沒人去檢視她們那位小姐受的傷,一個個全撲向你們?”邵宛如又重新問了一句。

“對,就是那個樣子的,很奇怪的感覺,還有那一處很偏的,也不知道這位小姐怎麼跑到這裡來,而且還正巧衝出來,大家閨秀不應當緩步低行,怎麼跟個著急上火的丫環似的,就這麼對著奴婢們急急的衝過來,之後又一副賴到我們身上的樣子!”

玉潔氣憤的道。

“你還記得那個地方嗎?”邵宛如略一沉吟問道,幾個丫環中,玉潔的觀察力很強,甚至可以抵得上青兒這種特殊陪訓過的了,這還得說跟她當時在靜心庵的那一段時間有關,看到的人多了,自然能分辨出一些形形色色的人之間的不同。

“奴婢記得。”玉潔點了點頭。

“明天帶我去看看!”邵宛如道,這裡面必然是有事的,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事,但眼下這事似乎關係到自己了。

晚上邵宛如睡的很晚,可既便睡的晚,也還是沒發現什麼,後來只能無奈的把畫卷了起來,休息了。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天色尚早,讓玉潔把畫去敲開邵顏茹的門,把畫送了過去,說方才外面有人送過來的,說是普善師太託宸王的手送的。

書棋已經起來,邵顏茹卻沒起身,但這敲門聲倒是把她敲醒了,待得書棋拿著畫進來,她也就起了身。

聽到床上有聲音,書棋急忙放下手中的畫過來掀起紗帳,把邵顏茹扶了起來。

“方才是什麼事?”邵顏茹問道。

“是二小姐身邊的玉潔,說方才院門外有宸王的人送來普善師太的一副畫,說是要送給大小姐的。”書棋道。

“普善師太送的?”邵顏茹皺了皺眉頭,昨天她去看普善師太的時候,就沒見到人,門口被宸王府的侍衛守著,說普善師太在收拾東西,馬上就要下山進宮去了,閒雜人等不能進去。

若這次來的不是宸王府的侍衛,邵顏茹一定不會那麼乖乖回來的,但裡面的人是宸王府的,她不敢。

宸王的性子向來喜怒無常,而且還不憐香惜玉,誰知道他不會命令把自己扔出去,到時候丟臉的可是自己了。

堂堂一位第一美人,若是讓人傳著說是被人丟出來,那可是她一輩子的汙點,她的身上不能有汙點,她必須是完美無缺的。

惺惺然的回來之後,也就不再去打擾普善師太,見到還是不見到普善師太,其實於她並無礙,原本就是普善師太的意思,讓她在她進宮之前去見見她。

現在有這卷畫送過來也解釋得通普善師太之前讓她過去的意思了,從床上起來,散著頭髮走到畫卷前,讓書棋幫她打看,細看了看,下面的私章的確是普善師太的,她見過普善師太用印。

普善師太畫的畫卷很少,而用印的就更少了,邵顏茹也算是跟著普善師太學了一段畫的,普善師太也真的教了她不少,偶爾也會自己動手畫一幅,但這種畫基本上都不用印,唯有一次,她看到普善師太在用私章,這還是她不小心看到的。

而後她也曾經詫異的要求看看普善師太的這枚私章,上面的字她到現在也沒認出來,但是被普善師太拒絕了,只說這字型也只是象字而己,是小的時候自己的一個閨蜜刻的,並不是什麼名字,因為刻的不太象,所以字型看起來也是發飄的,不太象個字。

但這對於她來說,卻是極珍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