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思右想沒想明白事情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變化。

這事到底是哪裡出了錯?

“這事就先到這裡吧,等我到玉慧庵之後再說。”太夫人想了想果斷的道,畫冊之事就算是過了,自己也不能因為畫冊拿到邵宛如一點的把柄,原本還想著把畫冊拿回來,找精通裝裱的畫師看一看,但現在畫冊被太后娘娘留在了宮裡,也帶不出來。

就算是想找線索也找不到!

這事現在也只能到這裡了。

“是,老奴知道,老奴會把一應人等打發到莊子上去的!”鬱嬤嬤機敏的道,原本其實也不用打發到莊子上去,但這事現在捅到了宮裡,若是被人知道,甚至還可能牽出一個欺君之罪,這就麻煩了。

“好了,就這樣吧,暫時別再輕舉枉動,派婆子在山上照應著,有什麼需要的便送什麼上去,切不可再傳出不好的事來!”

太夫人又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方才因為太后娘娘有賞賜下來,提起的精神頭全沒了,只覺得整個人都有些鈍鈍的疼。

一看太夫人的樣子,鬱嬤嬤也知道太夫人的老毛病可能犯了,急忙扶著她在榻上先躺下,又用墊子把她的身子墊的高高的,把手串佛珠送到她的手前。

而後拿起放置在一邊的小錘子,蹲下後,有一下沒一下的替她敲腿。

太夫人的手自主的拿起佛珠,一顆顆的往上盤去,口裡念起經來,一派的慈眉善目……

“小姐,興國公府的那個婆子和之前罰跪的丫環被送到了城外的莊子裡,是太夫人自己的莊子。”青兒是在掌燈之後來稟報的。

“看清楚了?”邵宛如放下畫筆,看了看自己繪的圖,微微一笑,問道。

“看清楚了,今天傍晚的時候,大小姐還派了人上山,似乎說有禮物要送給普善師太,直接去了普善師太處,後來也沒過來給您請安,直接就下的山!”

青兒又把另一件關乎邵宛如的事情說了出來,這一些都是邵宛如讓她盯著的。

楚琉宸的幾個護著邵宛如的暗衛,現在就歸青兒來排程,就算別人現在注意到她,注意到她身邊的兩個大丫環,也絕對不會有人注意到她身邊的粗使小丫環,就這麼一個看起來還是天真的小丫環,才是楚琉宸送給邵宛如最重要的一層保護。

“你們覺得這位普善師太如何?”邵宛如道,目光緩緩的落在玉潔和曲樂的身上,這意思當然是問的她們兩個,這兩個才是跟著她住在玉慧庵一段時間,和玉慧庵裡的女尼們也接觸的多。

“奴婢覺得這個普善師太似乎真的在清修,幾乎從不管事,也不怎麼主持法事,而且名聲很好!”曲樂想了想總結道。

邵宛如沒接話,目光又看向玉潔。

玉潔的柳眉皺了皺,“小姐,奴婢覺得這普善師太很奇怪!”

“噢,奇怪在什麼地方?”邵宛如鼓勵的看著她。

“以往在靜心庵的時候,明秋師太也算是世外高人,醫術高超,既便是庵主不會看的病,也是明秋師太在看,而且有時候還只是站在庵主一邊當個隨行的,最不講究名利,以往奴婢覺得很奇怪,覺得明秋師太這樣圖什麼,也曾經去問過師太,師太說出家之人六根清靜,圖的就是一個安心而己!”

“奴婢覺得這位普善師太既然一直這麼低調,但為什麼名聲這麼響,這麼好,似乎在大小姐上山學畫之前便已經傳的很大了,若不是,大小姐也不會來跟她學畫,她既然也是女尼,是個出家 人,當然也是六根清修,圖一個安心,但現在為什麼名聲這麼大,這麼響?”

玉潔不解的道,她的看法和曲樂有些不同,她是從根子上覺得奇怪,自打進了玉慧庵,這位普善師太不管事,也是出了名的,不現於人前卻又有這麼大的名聲,這名聲到底是哪裡來的?

若象明秋師太這樣的,就只有少數的人知道,往往最出名的卻是靜心庵主。

“這個普善師太不同尋常!”這是青兒給出的結論,總結了曲樂和玉潔說的話,青兒毫不猶豫的給出結論。

說完之後,自己也愣了一下,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邵宛如,自打跟了這位邵五小姐之後,青兒也是從輕視變為尊重,既便自家小姐看起來再嬌嬌弱弱,骨子裡都不是一般的世家小姐,真的嬌弱無用。

“這位普善師太的確不尋常,看起來似乎什麼事都跟她沒什麼直接的關係,但偏偏她卻可以得到好處,青兒,讓人繼續盯著她,多注意她一點,這一位似乎最近不那麼喜歡清修了,靜極思動,卻不知道她要有何動法!”

邵宛如抬眸,目光看向窗外,窗外景色層疊,夏日的最後一抹綠色在緩緩的退去,漸漸的染上了秋日的紅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