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小宣子驚叫一聲,衝了過來。

玉潔一把拉住他:“你先別動,讓我們小姐替王爺診一下脈。”

“我們爺舊病犯了,這……這可怎麼好,得回府裡去……”小宣子急的額頭上冷汗都下來了。

“這宮裡沒有太醫嗎?為什麼要回你們自己的府上去?”玉潔一邊看著邵宛如診脈一邊隨口問道。

“你不懂,宮裡的這些太醫,都不能治我們爺的,配的藥也不合理,只有我們府上的才行。”

小宣子急的跺了跺腳道,忽然一把拉住玉潔:“你們先在這裡照看著我們爺,我去向太后娘娘稟報一聲,然後找軟榻,抬回府去。”

“好!”玉潔點頭應下。

小宣子匆匆往外面離開,去向太后娘娘稟報。

邵宛如把完脈,臉色極其難看,心裡有幾分怪異,但這時候也不敢顯露出來,扶著楚琉宸要起來,玉潔急伸手替她扶了一把,兩個人困難的把人重新扶起。

小宣子這時候己經稟報完,取了一張軟榻過來,太后娘娘顧不得再和瑞安大長公主和太夫人說話,也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待得眾人把楚琉宸抬到了軟榻之上,才要抬走,才發現楚琉宸的手緊緊的拉著邵宛如的手。

太后娘娘讓宮女、婆子上前拉了幾下沒拉開,急的讓小宣子帶著邵宛如一起去。

直接從宮裡走,走小偏門到楚琉宸的宸王府。

看著楚琉宸的臉色,再想到自己方才搭上去的脈門,邵宛如沒有猶豫,直接跟著軟榻往宸王府而去。

從小徑過去,一路走的很快,可既便如此,小宣子還是急的滿頭大汗,一個勁的喊快點,快點。

側門早己開啟,邵宛如居然看到兩個宮女守在這個側門處,目光微微的閃了一下。

守門的往往都是宮裡的婆子,怎麼會派兩個年青貌美的宮女守著?

軟榻進門,有一輛半躺著的輪椅放平了成軟榻樣,楚琉宸被換上放平軟榻型輪椅上,小宣子自己推著,急往府裡而去。

熟練的轉過幾個路口,來到一個偏僻的院子門口,玉潔上去推開門,小宣子把楚琉宸推了進來,一邊大聲的道:“齊神醫,齊神醫,快來,爺又暈倒了。”

當中的屋門一推,一個長身玉立的中年男子,一身白色的布衣出現在門口。

聽小宣子這麼一說,急匆匆走了下來,看了一眼臉上沒有一絲血色的楚琉宸道:“把人抬進去!”

小宣子點頭,推到了臺階前,然後抱起比他身子長大了許多的軟榻,直接抬起來,送到屋內。

邵宛如被拉著跟了進去。

待到了裡面,齊神醫己經回身去取了一個褐色的玉瓶出來,倒了兩顆藥送入楚琉宸的嘴中,小宣子微微的抬起楚琉宸的頭,邵宛如的一隻手雖然被拉著,但另一隻手還是夠得到邊上的桌子的。

桌子有茶壺也有茶杯,她取了一個過來,倒了一杯水進去,水溫溫的正好。

兩顆細小的藥送入楚琉宸的嘴邊,她這杯溫水也很細心的餵了點,然後放下,拿帕子替他抹了抹嘴。

小宣子把楚琉宸放下,齊神醫伸手搭了他的脈門,臉色很是難看。

好半響才抬起頭來,看著小宣子道:“王爺是不是今天早上又沒用藥?”

這話問的小宣子低下了頭。

“一直這個樣子怎麼行?王爺這是根本沒拿自己的身體當身體?既便是普通的病,也得被他擔誤出大病來了,更何況他的病還是胎毒。”齊神醫怒道,“如果再這樣,我也不治了,王爺這裡愛怎麼樣就怎麼樣,連病人自己都不想好了,還有誰能救得了他!”

齊神醫煩燥不己的抓了抓頭髮。

邵宛如心頭一動,她忽然明白自己的怪異是哪來的,方才脈門搭上去之後,她感應到了他的虛弱,很虛弱,比之前的幾次還要虛弱,就彷彿身子完全沒有被適當的用藥物治療過似的。

他不想活?生無可戀?

或者說這位未來的太子殿下,求活的意志如此薄弱?心莫名的狠狠一抽!

“齊神醫,這一次是真的忘記了,爺急著去宮裡……去宮裡……”小宣子一邊解釋一邊滿頭大汗,一看就知道心虛的不行,忽然看到了滿臉驚訝的邵宛如,立時伸手一指道,“我們爺急著去找五小姐,才忘記了用藥的,還請齊神醫見諒。”

“見她?又打算蒙我啊!”齊神醫這才發現屋子裡還有邵宛如主僕,上下打量了她幾眼之後,眉頭越發的皺了起來,“若王爺再這樣下去,可就真的沒命了,還不如我現在就早早的回去,也免得他日跟著你們王爺一起丟了性命!”